门口争吵声停,路时栎想应该是自己咳嗽声传出去,捂着嘴转身往回走。
刚踏出步直直摔在地上。
他没有力气。
地毯粗糙磨着皮肤,扎脸很痒。他埋在臂膀里把呜咽声吞下,牙根用力咬着,整个身体慢慢蜷缩成团。
这种姿势让人很有安全感。
“你才疯!刚才说什屁话,告诉你,就是因为你是兄弟,才不能让路时栎出事。”
迷糊不清争吵传进来。
路时栎安静听着门外争论不休言论,和互殴动静。
脸上非常淡然,似乎外面发生事对他没有点影响。
可最后句话,还是无情将他拍进深渊。
听见门外两人在打架,费力往门口挪,还没挪多远,就听见成遂冷酷声音,像无形利箭穿过门缝扎进来。
神情专注望着房门,路时栎脸上闪烁着委屈、茫然和不知所措。
刚才是成遂在说话吗,是吧,听声音应该是。
苦笑着垂下头,路时栎用额头抵在地毯里深呼吸,逼着自己把咳嗽憋进嘴里,堵在胸腔闷哼。
后背跟着颤颤,憋会实在受不剧烈咳嗽,血液咳在地上,炸开鲜艳亮丽红色花瓣。
静静打量好友良久,他眼声凛:“赵崎,你别告诉,你对他有意思。”
“艹,你把当什人,快快快,开门啊!”赵崎嚷嚷着让吴嫂拿钥匙。
把扣住赵崎肩膀,成遂沉声说:“你先离开。”
“你先让进去看看。”
成遂:“说,你先离开,他就算死也跟你没关系。”
于是,他抱住膝盖点点收拢,肩胛骨高高凸起随着呼吸颤抖,像濒临死亡挣扎飞蛾,马上要被烧死。
他真要承受不住,为什这累,好累啊,实在太累。
—
路时栎在地上待很久,听见锁扣开锁声音,上眼皮缓慢掀起,将眼底水光盖在睫毛下,拖着疲倦不堪身躯挪到窗边。
“如果这样,那就死算。”
死算。
脸上面具层层崩裂,往后退几步,死死盯着门板,似乎要透过厚重木门看清成遂,想要知道说这句话时,他表情是什样。
时间凝固几秒,路时栎倏地按在墙上大口呼吸,从深处传来气堵住喉咙。
呼吸异常困难,他把手扣进嘴里,眼角都憋出水渍,最后猛地咳出声。
路时栎赶紧堵住嘴。
他直没松手,手指扣在肉里,指缝渗血出鲜红色,头顶跟额头上血液淌在地上,颤抖左眼睫毛挂着水珠。
吃力地勾桌边水杯,砰砸在地上,明明有地毯保护,还是摔得粉身碎骨。
神色恍惚去捡,手指满是血痕也没反应,直接抓着玻璃碎片往边上放。接力撑直身体摇摇晃晃往门边走,靠着墙,佝偻着腰,气息虚弱喘气。
“赵崎你疯吧,有必要为路时栎跟翻脸?”
“何况陶沐州还没找到,等人找到,你再来看他死还是没死。”
挣扎动作停,赵崎立刻转头,透过门底下缝隙,隐约看见里面虚幻光影,斑驳陆离,就像路时栎刚才脸上悲凉。
失神想:刚才,应该没有听见吧。
令人失望是,路时栎不光听见,还听格外清晰。
路时栎保持被扔进来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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