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仰抬头,看见他食指上挂着个带盖透明玻璃杯,杯盖上做个胡萝卜造型。
“挺可爱。”宋仰猜,“
没过多久,报告单出来,李浔下楼拿药水又跑回三楼。
共是三袋药水,两大小,护士说医院现在没有多余病床,只能在输液大厅里挂,要就等病房空出来,要再过小时左右。
“那就大厅吧。”宋仰说。
正是换季时候,大厅里坐满病患和家属,咳嗽声,公放声,电话声充斥在这个人流密集空间里,进去就有种难以形容压抑感。
宋仰坐下后,发现李浔人不见,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护士从推车里取出压脉带,提醒他把外套脱掉。
“你真那喜欢射箭?”李浔问。
“那当然。”宋仰回得很果断。
“为什?”
宋仰挠挠后颈,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是因为看见你夺冠,就觉得很帅,想成为跟你样人。”
李浔闻言笑起来:“那这说,就是看在颜值份上啊?那当初要练田径,你是不是就爱上跑步?”
定都花比别人更多功夫在射箭上才能有今天这样成绩。
自己要拿什跟他们比呢?
宋仰受点刺激,忽然加快步伐,李浔追上去调侃道:“怎?又不想听说话是不是?还是又有什弄不明白?”
宋仰听出点嘲笑意思,不过这次他没有像前天那样钻牛角尖,而是抬高下巴,郑重其事地宣布:“要赶快恢复,回去继续练箭,总有天会超过他们。”
李浔愣愣,这句话就好像把钥匙,开启个尘封已久记忆黑匣。
宋仰见到这玩意儿就反射性哆嗦:“能不能等下啊?”
这位护士远没有刚才那位那温柔,神情严肃刻板,拿出教导主任样语气问:“挂个水而已,你还要等什?”
宋仰不情不愿地脱下外套,透过落地窗,瞥见道人影正朝这边飞奔而来,也不怎,就有种心脏狠狠落回原位感觉。
李浔是跑上来,呼哧呼哧喘着气,见护士还没动手,便自动化成道人墙挡在两人中间,用手里东西吸引小朋友注意。
“可爱吗?”
“或许吧。”宋仰实话实说,“偶像本来就是像灯塔样存在,给指明个方向,不过后来练着练着,发现射箭真很有意思,它能带给很多快乐,每次沉浸地练习,就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李浔淡笑,回想起十多年前,射箭也曾给他带去很多快乐,但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痛苦就多过快乐。
宋仰问:“那你呢?你当初是怎喜欢上射箭?”
李浔说:“上街看到打气球,觉得挺好玩,爸就给买把玩具弓,后来情况跟你差不多,练着练着就放不下。”
阳光穿过玻璃照进来,李浔眯眯眼,想念那段糊里糊涂青葱岁月,那时候真什都没有,可浑身都是劲。
当时他还是南城省队队员。
次全国大奖赛,主教练推荐另外名和他成绩不相上下选手,理由是那位选手心态沉稳,不急不躁,且训练时间更长。
他也不甘示弱地冲教练吼出同样话。
总有天会超过他。
这种无所畏惧士气,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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