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就自己捣鼓呗,你要是喜欢就拿去,下次再捏。”
李浔把东西放回去:“等你捏再送吧。”
粘毛器滚到身后,勾出点轮廓,宋仰回想起酒店里那顿夸奖,也回赞句:“师父,你屁屁也很挺翘。”
李浔伸手掐住他两腮,把人掐成大嘴猴。
“嗷——”宋仰口中像含颗糖果,含糊不清地说,“去看电影吗?”
他弯腰拉住宋仰手臂,往上抬抬说:“自己来弄就行。”
宋仰不肯:“哎,马上就好,你就别脏手。”
“好吧。”
李浔无奈搓搓额角,尽量不去看他,视线转向身侧书桌。
桌上整齐地码着些高中必备课外读物,中央摊着张墨绿色切割垫,所有刀具与画笔已经被收入个透明收纳盒。
这概率定小于连续万支箭都射中十环。
可就是偏偏被他遇见。
也正是这种充满戏剧性机缘把他与宋仰之间关系变得不同寻常。
“终于找到!”宋仰脑袋从床底下钻出来,把粘毛器外边那层撕掉,蹲到李浔跟前。
李浔放下照片,低头,便是颗毛绒绒脑袋。他强忍着没有手贱去揉那软软头发。
贴满动漫海报墙壁和摆满手办展示柜,以及其他系列二次元衍生物品,那是他对当代大学生刻板印象,但很意外,房间里切都与二次元无关。
墙上满满都是彩色便签。
他走近细瞧,上面有英文单词、重点语法整理、数理化公式,还有许多已经被勾掉待办事项。
例如英语组合训练、必刷题、文言文解析、网课打卡、错题库分类、收藏夹整理、50个单词……
字如其人,清秀整齐,非常耐看。
“就们?”
“嗯,不然呢?”宋仰收起粘毛器,问,“你要带初之起去吗?反正是喜剧片,她肯定也能看懂。”
“算吧,都快开学,她寒假作业到现在
李浔回想起宋仰昨天讲述那段漫长制作过程,还有中间不断遇到困难,脑海浮现出小家伙趴在书桌前捣鼓这些小零件时模样。
他转过身,背对宋仰,拿起桌上手机架细看,是只金毛造型,长得很像尿尿,它蹲坐在草坪上,微微翘起尾巴支撑手机。捏就知道是黏土弄,外边刷层丙烯颜料。看起来有模有样。
他攥着小摆件问:“这你自己捏吗?”
“对啊。”
“谁教你弄?”
宋仰从小腿路往上滚,滚得非常细心,边滚边吐槽尿尿毛又长又多。
则不巧,他脑袋刚好对着某人隐私部位,粘毛器滚到小腿内侧时,宋仰脑袋歪歪,耳朵蹭过李浔裤子。
距离太近,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热热呼吸。
李浔往后退步,宋仰蹲着往前挪步:“你别动啊,还有好多毛呢。”
也不知道怎,那个脸皮城墙厚男人今天竟然也知道廉耻。
卧室不大,览无遗,双人床右侧紧贴墙壁,床头柜上摆放唯张合影是和他起照。
再次拿起照片,李浔感慨万千。
他哪能想到呢。
十多年前那个夏天,自己随手送出去支箭,像颗种子埋在土壤中,开花结果,换来热情满满个小粉丝。
如今他还跑进小粉丝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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