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回首,眉眼微垂,表情晦暗不明,声音也染上嘶哑:“让步很多,燕折,你也需要给出点诚意。
少年燕折还是很喜欢走山林后面灌木丛,细长胳膊在燕家养大半年也没胖,他拎着小袋猫粮,乖乖走过来:“哥哥,长高厘米。”
白涧宗面上平静,可藏在毛毯下手还在发抖:“嗯。”
“白白去哪里?找它好久。”
“找人领养。”昨天刚目睹过血淋淋场面白涧宗用最冷漠语气说,“天天叫,挺烦。”
同样寄人篱下少年燕折呐呐地愣在原地,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也很招您烦吗?”
外面很久没有回声,燕折差点以为白涧宗已经走。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发现白涧宗就在外面坐着,面朝隔间,腿上还放着台轻薄笔记本。
白涧宗面无表情道:“后来,它老死。”
脑海中画面定格在五年前那天晚上,他拨开灌木丛里,里面猝不及防跳出声“surprise”!
以及血淋淋猫咪尸体。
燕折心脏猛得跳,整个人僵”在原地。
果然,该来还是会来,白涧宗不是不问,只是在等着秋后算账!
白涧宗会不会逼问他为什失去这多记忆,会不会已经猜出他不是原身?
他努力镇定道:“确实不太记得。”
白涧宗说:“你给它取名叫白白。”
挣扎猫,兴奋地对着摄像头说着什。
随后男人拿起刀——
白涧宗蓦然按下暂停。
视频里男人应该是个虐猫熟手,再多播放秒,他手里刀子就会捅向猫咪肚子。
昏暗画面倒映出白涧宗冷漠面孔。
……
“您看什呢?这出神。”燕折探头,试图窥屏。
白涧宗猛得拍下笔记本屏幕,面无表情地调转轮椅,道:“燕折,和你订婚、结婚并不符合惯来判断商业价值决策标准。”
燕折不知道他为什突然说这个。
白涧宗已经移动到更衣室门口,门外就是等候保镖。
燕折没想到白涧宗只是想和他说这个,他安慰道:“也正常……猫会死,人也会死。”
白涧宗眼神淡漠而空洞,指尖微动,在燕折看不到视角里,鼠标指针移动到删除键上,点下确认。
那份准备播放虐猫视频彻底消失在电脑里。
如当年——
已经和白涧宗逐渐熟悉燕折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偷跑出来找他。
燕折:“哈……”
那原身十几岁时候胆子还挺大,也不全然是乖巧。
白涧宗继续道:“它脾气坏得很,全身稀稀疏疏没几根毛,不摸它要打你,摸久它也要打你,也就你惯着它,天天蹲在那哄。”
燕折其实已经穿好衣服,他握住门把手,迟迟没有推开。
“那……后来呢?”
身侧就是更衣室隔间,只要垂眸,就能看到燕折,bao露在门缝白皙脚踝,凝神就能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穿衣声。
他问:“你喜欢猫?”
听到问题燕折愣,心脏冷不丁地抽。
他愣会儿才说:“还好吧,您想养猫吗?不介意。”
白涧宗没有嘲讽他“管你介不介意”,而是平静道:“你都不记得会弹钢琴,想来也不记得你在山庄喂那只流浪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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