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却按住他肩膀:“别乱动。”
直到医院,那边正筹备着给他紧急缝合手术,他却趁甘静在责任书上签字时偷溜出急救室。
他踉踉跄跄地冲进电梯,倚靠在角落等待到达楼。
有进来护士疑惑道:“你怎?需要帮忙吗?”
“不用,低血糖而已……谢谢。”他遮掩着手腕纱布,在电梯门开时跑出去。
他冲到房门口,将钢笔帽拔下,笔尖颤抖地对准手腕,狠狠割下。
他将伤口朝下,两边血液汇聚在起,滴滴地落在地上,再顺着门缝慢慢流出去。
快啊,快发现……
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头晕恶心感觉接踵而至。
“咚”得声,他直接倒在门后,晕过去。
“别叫爸!”燕驰明甩开他手,讥笑道,“不会真以为是你爸吧?”
燕折呐呐地问:“……什意思?”
“你只是那场车祸里另个倒霉蛋,带你回来把你当儿子,只是想给颢颢祈福,可你这几年都做什!?”
初知真相燕折下子瘫坐在地,失魂般。
燕驰明啪得声锁上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
他操控轮椅,移动到燕折面朝地床边,发现人早就睡着。
睡得还挺香,若有若无鼾声不停,看来是真累。
白涧宗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录个音。
……
。
他背对白涧宗,尽可能表现得平静:“晚安,您也早点睡。”
手指摸上自己嘴唇,仿佛还残留着微凉温度。
这天先是订婚宴上站天,又是喝酒又是直和人说话,晚上回来还被白涧宗架椅子上拷问,简直疲惫不堪。刚躺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但没会儿,白涧宗又开口。他依旧坐在轮椅上,背对床,面对窗外夜色。
“什声音?”刚下楼甘静皱眉看去。
管家低声道:“小少爷被先生关在房间。”
甘静顿顿,脚步转,往燕折房间那边走两步,瞬时看到顺着门缝流出来鲜血。
她脸色骤变:“叫120!”
昏昏沉沉燕折被抬上担架,血被止住、点滴打入身体,他渐渐恢复些意识,挣扎着想爬起来:“哥哥……”
应该是去参加婚礼,白涧宗和燕颢婚礼。
呆滞目光触及桌上电脑,那几个加密文件夹已被破解。燕折愣许久,陡然回神——
他们不能结婚!
燕颢不怀好意,所有人都不怀好意……
燕折立刻冲向书桌,手忙脚乱地翻找着什,直到他看见只钢笔,毫不犹豫地攥在手心。
“爸,爸,让出去——”
“让你出去做什?在你哥新婚当天勾搭他丈夫?”
燕折急切道:“不会,不是……”
“那你去做什?”燕驰明冷冷道,“你和你哥关系不好,白涧宗也厌恶你,你去婚礼讨晦气吗?”
“爸……”
“不会在婚前做财产公证。”
迷糊燕折发出声“嗯”?
“只要你老实点,等切秘密明朗,会和你离婚,你会得大笔财产和自由。”白涧宗绝情地重申,“前提是你足够听话,不去妄想不该有关系。”
“嗯……哼……”
没听到回应,白涧宗回首,只看见燕折裹在被褥中动不动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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