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脸色微缓，但没有回头。
她再次闭眼，给佛像上
柱香：“保佑茉茉……活着。”
只要活着-
回到海勒公馆时已是凌晨，
推门便见燕折抱着膝盖，蜷坐在沙发角落，摇摇欲坠。
靠近才能发现，燕折额间鼻头都冒出细密
汗珠。
窗外雷声轰轰，闪电照亮白涧宗阴鸷苍白面孔：“
会查清楚，还望您做好准备。”
白萍面朝佛像，闭眼转着佛珠：“苏友倾……苏友倾。”
“他继位那年，弟妹都因意外死亡，只有心搞科研大姐躲过劫。”
“继承家业后，他又和华家联姻，稳住不看好他董事会，之后更是对外称只要个孩子，不想自己孩子为继承权手足相残。”
白萍倏然睁眼，眼底落着狠意：“但他这些年不争不抢，生意场上处处温和，倒让人忘，他最初可是踩着姊妹血肉上位人！”
“她不是！没有妈妈！”
“她是。”男人又踹他脚，正中腹部，痛感几乎要让年幼他陷入昏厥，哭到呛气。
男人微笑地看向床上女人：“亲爱，你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是不是你孩子？”
“不——”
女人话音未落，男人就掐起他脖子，就像提着只无力挣扎幼猫：“既然不是，那他也就没有活着必要——”
昏暗地方。
身后有只手落在肩上，他能感觉出来，手主人并不是开始开车带他离开孤儿院人。
手主人说：“带来，你孩子。”
他面前有张床，有个女人坐在床角，抱着膝盖缩在角落，和他样无助，但声音出奇平静。
女人声音也很好听：“他不是孩子。”
白涧宗将人拉近，托着腿弯抱进怀里。
刚调转轮椅往房间方向去，燕折就突然睁眼，愣愣地看着他。
“……燕折？”
道惊雷响起，燕折浑身颤，猛得缩，小声呢喃道：“崽崽……妈妈爱你。”
白涧宗僵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待雷声彻底散去，才声音喑哑地问：“你说什
？”
又是道惊雷炸响，窗外花草被大雨砸得东摇西摆。
白涧宗眉眼间染上躁意，半晌，还是道：“来这趟就是想叫您心里有个防备，没别事，就先走。”
白萍道：“这晚，明早再走吧。”
“不。”
白涧宗已经朝着门口方向驶去：“他怕打雷。”
他只能发出“呜呜”声音，双手逐渐无力垂下，男人却没有点放过意思。
床上女人终于无法忍受：“够！你放开他！”
“哦？以为他不是你孩子。”
“他是……他是！”
……
他身后人却道：“他是。”
女人道：“不。”
随后，他便被身后人踹歪膝盖，跪在地上，原本已经停歇眼泪再次决堤，铺满脸。
他哭着地喊：“黄妈，黄妈……”
“没有什黄妈。”男人蹲下身，语气透着诡异温柔，“你看，你妈妈不正在那儿吗？快去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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