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白涧宗真选择放弃这刻,燕折心里却没有放松,反而酸涩得紧。
他想抱抱白涧宗,但介于轮椅存在,只能先跪坐上去,再抵着白涧宗额头,声音随着交错呼吸从口中吐露:“他犯那多罪,会死刑。”
白涧宗微不可闻地嗯声。
“是不是……祖母带走苏友倾?”
问出这句话时,白涧宗几乎要失控反应就让燕折意识到自己猜对。白涧
燕折不等他说话,就问:“事情解决吗?”
“没有。”白涧宗声音喑哑,“只是转移。”
燕折怔:“什意思?”
白涧宗没说话。
“不想说就算。”燕折没生气,“你刚刚和苏然聊什,也不能说吗?”
苏然张张嘴,没再说什。
怔愣片刻,燕折已经走进病房,声不吭地站到轮椅跟前。白涧宗脸上没什表情,眼神却比面对他时候缓和百倍。
此前,苏然直对燕折抱有无限愧疚,从最初年少时对父亲说想要领养燕折开始,到后来想把燕折救出来结果却导致燕折和燕颢同时车祸,并陷于“私生子”尴尬境地,落得名声狼藉,最后又掉进白涧宗这个火坑。
但如今看来,白涧宗并非火坑。
也算是有个好结局吧。
护车从老宅离开事圈内不少人都知道,也都清楚住院是燕折。依旧有些人坚信白涧宗不正常,有些特殊癖好,燕折这次是被折磨狠,以至于要叫救护车。
燕折想也不想地说:“他才不会伤。”
至于上辈子扔鱼塘那事就暂且揭过吧。
他是个讲道德人,虽然很难过,但白涧宗厌烦确实不是“他”,也许是某个不知道存不存在人格。
除此之外,白涧宗做得最过分事就是给他屁股扎针测血糖,用羽毛挠他脚底板……还有z.sha。
对视片刻,白涧宗别开视线,说:“让他回去等通知,随时准备向警方揭发苏友倾,并在必要时候出庭作证,相对,保他无事。”
燕折愣住。
这话是他理解那个意思吗?
其实回病房之前,他没想过白涧宗会放弃亲手复仇机会。
谁都没立场劝白涧宗放弃。
燕折脚往后踢,关上门,隔绝苏然视线,并朝白涧宗扬起下巴,倔强地动动被绷带吊在胸前左手:“再给你次机会,给戴上。”
白涧宗本将汹涌而出负面情绪瞬间遏止,许久才松开拳头,将掌心戒指套到燕折左手中指上。
看得出来他直握着,掌心刻个深深戒指印。
燕折摸着戒指说:“随便你要做什吧,都陪你。”
白涧宗顿。
苏然看燕折不像是勉强样子,倒是信大半,他勉强笑笑:“那就好。对,还没有当面和你说声——对不起。”
“你是为哪次道歉?”燕折平和地问,“如果是为因为那张照片被苏友倾选中而道歉……那不是你错,不用对不起。”
可后来,已经身为成年人苏然选择默许父亲罪行、装作家里那个被囚禁女人从未存在,就是他错。
做不到大义灭亲可以理解,甚至说苏友倾这样身份地位,旦倒台就是牵发而动全身,从利益角度着想不去揭发也无可厚非。
可对于受害者而言,这就是不可原谅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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