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说要向前看,妈妈定不希望你沉溺在过去。
可话到嘴边,却什都说不出口,度哽咽。
白涧宗保持着抓住照片动作,动不动。
许久,他闭上眼睛,滴泪从眼角滑落,顺着消瘦下巴滴在锁骨沟里。
轮椅停在床另边,白涧宗眼神垂落,片刻后,他从地上捡起沓散落照片——
照片里都是燕折,是自燕折十四岁逃出去后每年照片。
有些是偷拍视角,有些是从报纸上截取图片,只有最上面张是他和燕折最近在订婚宴上合照。
白涧宗握紧拳头,越来越紧,捏得关节咔咔地响。
燕折还站在原地踌躇不前,他恍惚看到,曾经个席白衣女人坐在床上,安静遗世,美得不可方物。
他手从燕折掌心滑落,赤红眼睛缓缓闭上。
宋德和警察们上前,金丝笼门没锁,直接就能进去。里面空间很大,不过只有张床,铺着破旧且带有些灰尘床单被褥,凌乱极。
看起来很久没睡过人。
警察们沉默阵,宋德听到轮椅声,深吸口气,回头安抚道:“苏友倾早知道你发现端倪,可能已经提前把你母亲转移,们会审问他……”
宋德也知道自己这话太苍白,没说完就沉默。
要不就是探照灯,黑暗下子被驱散。
光线下,白涧宗搭在扶手上另只手直在发抖,眼里慢慢充血,闭眼都是母亲在这种地方生活画面,几乎叫他睚眦欲裂。
苏然拿出手机,准备播放之前给燕折那盘磁带备份,以观察前往金丝笼准确路线,然而燕折却率先抬起腿。
众人对视眼,跟在后面。
燕折本能地朝着右边第二个岔口走去,手上力道也随着路线深入越来越紧,以至于白涧宗手都被攥得有些发白。
“妈妈……”
怔然许久,燕折眼里幻象才逐渐化为不远处坐在轮椅上身影。
白涧宗不知何时已经离他远去。
燕折突然惊醒,剧烈地喘口气。他毫不犹豫地上前,跨进曾经如梦魇般金丝笼子里,半跪在轮椅上拥住白涧宗。
他想说对不起。
白茉活下来可能太渺茫,看这情况,大概率是没……尸体还不知道在哪儿。
白涧宗没出声,轮椅沿着床铺移动,垂下手抚过每寸被褥。
他母亲就是被苏友倾关在这里十几年,被禁锢,被羞辱,被欺凌。
也许死时候,都是遍体鳞伤。
哪怕已经做出承诺……这刻也依旧想将苏友倾千刀万剐、凌迟万倍!
白涧宗即将失控理智被拉回些,只是眼里依旧片血丝。
燕折拉着白涧宗手,带着他往里走,幕幕黑暗被手电筒光冲散,远处,金色物体反着微光。
不稍会儿,个巨大金色笼子赫然映入眼帘。众人呼吸滞,然而笼子里空荡荡,看不到丝人影。
燕折呆呆站着,心里某处好像空掉,呼呼漏着风。
而白涧宗心已经破洞很多年,呼啸风在深渊里咆哮,得不到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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