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边
人你认识？”顾礼洲转身往回走。
“不认识，就是有两次坐地铁时候刚巧碰到，然后发现他也是去影视城，
看着模样应该挺小，不知道成年没有就跑出来打工。”曹智恒说。
顾礼洲“噢”
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曹智恒是专门为影视业服务道具师，擅长绘画和雕刻，踏入这行算是子承父业，如今在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气雕刻师，很多导演都抢着要他跟组。
小时候家里穷，沙发桌椅都是找乡下老木匠定做，再在表面刷层红油漆，看着喜庆。
据说那些家具都是奶奶带来嫁妆。
后来生活逐渐富裕，爸妈搬进新家，这些旧家具都留在老屋。
顾礼洲庆幸那些桌椅都还完整，整个客厅收拾得也还算干净。
楼层走廊即阳台，今天天气不错，放眼望去，都是床单被罩和衣服。
“怎
灯坏也没人修下？”顾礼洲走出楼道时候，关掉手电筒。
曹智恒靠在走廊迎接，手里还捏着把瓜子在嗑，“老房子都租给外来打工，估计挣不到钱吧，物业早跑。”
见顾礼洲往301方向望去，曹智恒顺口就问：“过去看看？”
“里面有人吗？”顾礼洲问。
“这会应该没有吧，房东之前租给两个小男生，不过有个
已经很久没看见，大概是搬走，也不太清楚。”
公寓楼顶端依旧悬挂着巨大钟摆，米多长秒针像是老年人样，迈着沉重步伐，点点地转动着。
再次回到这里，有种时空穿越错觉。
他还记得小时候每到中午十二点，楼顶时钟就会发出‘铛铛铛’声响。
时过境迁，家中老人离世，房子便转手卖给别人。
他大概有十来年没回过这地方。
九十多平地方堆满各式各样成品和半成品，顾礼洲进屋都找不到落脚地方。
“你爸妈现在都搬新家里去啊？”顾礼洲问。
“嗯，去年就搬。”曹智恒把沙发
顾礼洲视线里撞见件挺眼熟黑色背心。
圆领耷拉成V领，边上还有条男士内裤，裆部印着头卡通大象，条纯黑色‘阿尼玛’运动裤迎风飘扬。
这人穿搭风格简直扑朔迷离。
顾礼洲脑海中隐约浮现出某位智障身影，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
黑背心到处都是。
说话间，两人已经踱到301门口。
以前为防小偷，整个公寓楼建筑风格相当统，防盗铁门加防盗窗，杵在门口就跟探监似。
房间格局也相当简单，进门就是餐厅客厅，主卧次卧都在右侧，所有房间合起来就是大正方形。
301租客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顾礼洲透过道细缝，可以看清里面布局。
客厅里都是些老旧家具。
楼道还是样窄小昏暗，就算是白天也见不到什光亮，斑驳墙面上贴满简单粗,bao小广告。
‘三分钟无痛人流’‘生殖器延长术，让你爱人尖叫不停’‘淋病梅毒包治包好’‘个人抵押贷款’‘本科专科学历证书快速办理通道’……
还是那股熟悉味道。
曹智恒家原本就在他家隔壁隔壁，三楼303。
顾礼洲上楼时候发现楼道里灯居然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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