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未时双腿慢半天,刚开始几乎是被顾礼洲拖着走,不过他很快就祭出他出生以来最快冲刺速度,边跑边喊:“来引开它!你往那边跑!”
顾礼洲特别想接句,引个屁啊,你他妈是不是抗日剧看多,但他真没有那多力气说废话。
“往回跑!”顾礼洲迈着双腿,听见自己喉咙里喷出来声音。
脑子里乱得像团浆糊,混乱,慌张,恐惧,各种情绪铺天盖地拥而上。
谁家狗?
“卧槽!这啥玩意儿……”钟未时看到它龇着牙齿嘴巴,还在流口水……
顿时有种不祥预感。
“藏獒。”顾礼洲接句。
杀马特藏獒冲他们吼两声,那声音沉像是巨石,定住钟未时双腿。
他小时候贪玩,去逗路边野狗,当他满心欢喜地摸着那条野狗脑袋时候,它“嗷呜”声,仰头咬住他小臂。
“你不看电视剧吗?”钟未时双手合十,做个手枪手势,“不能把后背留给敌人,”
即使是在这种敌明暗,紧张激动氛围下,顾礼洲仍然忍不住扔下句,“脑子有泡!”
钟未时有点搞不懂这人,分明前秒还抬手护着他,副老母鸡护小母鸡模样,情深义重,下秒怎就又开始骂人。
他这也是在保护他啊!
两人后背毫无间隙地贴合在起,隔着薄薄布料,甚至能感觉到彼此不断攀升体温。
钟未时被那句“当心点”弄得恍惚下。
他看着那道身影点点地向前移动,顾礼洲片黑暗中左顾右盼,那条胳膊直半垂着挡在他身前。
像是在……保护他。
这种感觉是他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
非常奇妙,奇妙到……时间竟然忘记他们是在干嘛。
怎不拴绳?
尖利牙齿刺进皮肉,鲜血直流,任凭他怎哭喊,那条野狗就是不撒嘴,还疯狂甩动脑袋。
到现在他手臂上仍然有道清晰疤痕。
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藏獒气势把钟未时吓得腿直抖,他脑海里都已经浮现出狗子把他撕碎场景。
“都这时候还踩什缝纫机!跑啊!”顾礼洲反手拽住他手腕,拔腿就跑。
顾礼洲拧着眉毛别扭道:“你是暖炉吗!热死,能不能离远点儿?”
对方不领情,钟未时撇撇嘴,悻悻地转回身,而就在此时,团黑影忽然从房子里冲出来,速度极快,带着粗重喘息,隐约还有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声音。
顺着手机灯光望过去,两人瞳孔骤然撑大,倒吸口凉气。
只满身黑毛,体型肥硕无比大狗正冲他们飞奔过来。
它毛发杂乱且长,几乎遮住半张脸,造型相当犀利,远看就像是头狮子,还是头搞杀马特造型狮子。
直到从某条走道里忽然传出声低沉狗吠,“汪!——”
他俩第反应就是二狗碰见真狗。
狗吠声音有点远,凭感觉像是在右侧那些房子里面。
钟未时加快步伐往前走同时又有点担心二狗会忽然从某条暗道里冲出来给他们个猝不及防偷袭,于是转个身,和顾礼洲背靠背地往后挪。
顾礼洲莫名其妙地被人撞下,右手抖,回头看眼,震惊:“你在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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