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他往床上躺。
就算是扒手,也定是个好扒手。
顾礼洲这份错愕维持很久,因为他找遍整间浴室都没有发现沐浴露影子,只有块肥皂。
肥皂就肥皂吧,就当是怀旧,可重点是上边还印着三个字:舒佳佳。
钟未时惊讶于这老畜生竟然对他家熟门熟路,下就找对浴室位置不说,就连开浴霸动作都顺手就跟自己家样。
甚至还知道热水器插座在哪里!
可怕!
钟未时倚在门框上,开门见山,“说实在,你以前是不是扒手啊?”
顾礼洲愣,“啊?”
“那你就裸着吧。”钟未时说。
顾礼洲瞥见上面有件叠得整整齐齐衣服,努努嘴问:“上面那件白是不是新,给瞅瞅。”
钟未时扔给他。
顾礼洲横看竖看觉得这衣服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直到听见钟未时说:“就你上回买那件啊。”
“啊……”顾礼洲拎着T恤,看到吊牌都还挂着,“为什不穿啊?”
巧是,钟未时住就是顾礼洲小时候睡过房间,就连床头柜上奥特曼贴纸都还没撕下来。
顾礼洲四仰八叉地往床上倒,发出舒爽叹息,“真舒服。”童年味道扑面而来。
钟未时心说这人为留下还是真是不择手段,这违心话也能说出口。
这床是房东留下来硬板床,又硬又破又窄,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年风风雨雨,翻身那动静简直震天响,铺层毯子也就比地铁站暖和些,跟“舒服”两字儿完全沾不上边。
富二代式体验生活?
于是在他拎起洗衣液搓衣服前,留个心眼,果不其然,“蓝日亮”三个字比今晚天上月亮还亮。
顾礼洲把换下来衣服搁在边准备明早
钟未时觉得他有可能偷偷“造访”过301,但是发现主人比他更加贫穷就失落地走。
但没好意思把话说得太难听,“就那种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侠客,然后现在准备金盆洗手。”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靠谱!很符合顾礼洲有钱有“名声”却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逻辑。
“你不出书真是可惜。”顾礼洲把门甩开始脱衣服。
钟未时再次推门,愣,赶紧关上。
脑子里满满都是那两个粉嫩嫩小点点以及顾礼洲错愕眼神。
钟未时衣柜里那堆破布基本上都是19.9包邮,褪色褪色,起球起球,搭在起不伦不类,怕把898穿出种地摊货感觉。
再说,每天在外边拍戏,打打杀杀滚来滚去,不出三天衣服就旧。
他舍不得。
当然,这些理由到他嘴里就变成:“镇宅。”
顾礼洲撇嘴,捡起原来那件破布,“那就继续镇着吧。”
燕窝鱼翅吃多就爱嚼烂菜帮子?
“你不做法?”钟未时笑声。
顾礼洲侧个身子,副贵妃醉酒姿态,“用是意念驱鬼。”
“先提醒你啊。”钟未时从衣柜里捞件T恤出来,“这床翻身动静贼大,你要是敢翻来翻去吵得睡不着觉,或者大半夜吵醒,那钱可就不还。”
“不睡,等你睡着再睡。”顾礼洲接过T恤,两眼翻扔回去,“这什玩意儿,抹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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