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氿寻声望去,只见那少年约莫十二三岁,身着件宝蓝色绣仙鹤翠竹直裰,腰束玄色涤带,剑眉朗目,唇红齿白,俊美五官与秦则宁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气质迥然不同。
秦则宁气质潇洒随性,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而这个少年给人感觉就像是炮仗似,点即着。
少年眉宇深锁,薄唇紧抿,目光看向秦氿时,带着几分打量,更多是,浓浓敌意。
秦则宁皱皱眉,道:“阿钰,你怎回来?”
来者正是长房次子,他在松风书院念书。
就是皇后娘娘身份再高,她能逼个侯府伯府娶秦氿吗?!
待自己给她好好选个“外甜内苦”人家就是,以后自有她婆家替自己好好磋磨这个没规没矩死丫头!
只是想想,苏氏唇角就微微翘起来,勉强忍这口气,对自己说,来日方长。
苏氏在秦氿这里吃亏事,自是瞒不住府中下人们眼睛。
想到连堂堂侯夫人都拿三姑娘没辙,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那些下人们自是都不敢再来招惹秦氿,不仅是日三餐完全照着份例来,其他送到莞香院花枝、熏香、盥洗衣裳等等,也全都尽心尽力,没人再敢耍任何花样。
要是说喜欢,那秦氿把人卖给自己,自己还不要?
苏氏给赵嬷嬷使个眼色,赵嬷嬷就从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给杜若。
秦氿福个身,就带着杜若起走。
苏氏就听到秦氿边走,边对杜若说道:“你把这五两银子收好,明天去买杏脯吃,姑娘赏你!”
听在苏氏耳里,她缺小块左侧尖牙又开始阵阵抽痛。
秦则钰冷冷地斜秦氿眼,就收回目光,看向罗汉床上秦太夫人,“祖母,姐姐是二姐姐,可不是什来路不明人都能当姐姐!”
“祖母,不要二姐姐被过继到二房!”秦则钰不满地说道。
秦则宁脸色更难看,打断他说道:“秦、则、钰,你姐姐是小氿!”
秦则钰倔强地冷哼声,用下巴指指秦氿,扯出个不屑笑,嫌弃地说道:“这个乡
秦氿“恶名”在侯府传开,晨昏定省时,府中那些堂姐妹对她都是敬而远之。
秦氿也不在意,过得舒心无比,每日该干什就干什。
她太忙,每天都要忙着练字,朝穿书,繁体字虽然勉强认识个七七八八,但是写起来就很有问题,简直就跟个半文盲似。
等到十月二十七日,开祠堂那天,个瘦削少年风风火火地冲进荣和堂。
“五少爷。”个丫鬟追着少年进东次间,接着又在宁嬷嬷示意下退出去。
秦氿等于是在夸杜若干得好!
苏氏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口气梗在胸口,咬牙道:“要赶紧给她说门亲事,早点嫁出去才好!”这种搅家精就该嫁出去祸害别人家才是。
赵嬷嬷忙给苏氏顺气,意味深长地劝着:“夫人,像三姑娘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嫁出去,有她苦头吃呢!”
苏氏想想也是,神色微缓。
这女子生啊,终究要看她嫁什人,像秦氿这般在外头由乡野粗妇养大姑娘能嫁什好人家,有那等七品小官人家愿意娶她,她就该求神拜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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