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飞快地在心中衡量着利弊,她显然是别无选择
这是秦氿第二次问秦太夫人这个问题。
上次,秦太夫人毫不犹豫地选择她亲手养大秦昕,而这次,秦太夫人想到是秦昕带给她次次失望。
秦氿并不在意秦太夫人回答,又道:“从账册来看,这些银子是从三年前就开始挪用,这三年来,嫁妆账册是在二姐姐手里,但是对牌在二婶手里,每年庄子、铺子、田地收益送上来时候,过都是二婶手。这件事,二婶知不知道呢?”
秦氿挑挑眉,目光又看向苏氏。
“是二……是母亲。”秦昕仿佛找到线生机般,连忙道,“祖母,是母亲让孙女这做。当时大哥在军中未归,和阿钰都得在母亲手下过日子,孙女是不得不这做!”
哪里有六千两!!
明明共就三千九百两,她还只拿到其中六成而已!
秦昕下意识地看向秦氿,想质问她到底有没有理清账册,竟然信口开河!
秦氿低头朝秦昕看过去,从容地与她四目相对,在秦太夫人和苏氏看不到角度,嘴角往上翘翘。
她就是没有理清具体数目,那又如何?!
三姐是天煞孤星,又因为要封云光口,便偷偷地拿娘嫁妆出去当。
是二姐骗他!
秦则钰嘴唇紧抿,他强迫自己继续坐在这里,亲眼看着,亲耳听着!
“祖母,可不止这些!”
秦氿声音引得秦则钰朝她看过去,秦氿身姿优雅地垂手而立,气定神闲,浅笑盈盈,与那个拿着剑鞘追着他揍丫头仿佛是两个人般。
“秦昕!”苏氏手背上青筋爆起,杀秦昕心都有,“你这不要脸小……”
“母亲,”秦昕飞快地打断苏氏,脸无奈地看着她道,“您就认吧。当初发现账面上有亏空,就曾去找过您,劝您把亏空账填上,可是您……”
秦昕话只说半,已经令人浮想联翩,秦太夫人眯眼看向苏氏。
苏氏下子慌,秦昕这句话半真半假,她言下之意莫不是在暗示自己,若是自己不认,她就要把自己用公中银子放印子钱事爆出来?
朝廷命官是严禁放印子钱,要是被捅到皇帝面前,侯爷这爵位能不能保住还难说呢!长房直对爵位觊觎在侧,万让他们抓到这个把柄,那……
反正这不妨碍她随便说个数字,反正她只要没少说就行!
“昕姐儿,你说!说!”秦太夫人失望地看着秦昕,心又往下沉些。
秦昕肩膀微颤,咬咬牙认:“是。可是祖母,只挪用三千九百两银子!”
秦氿没有和秦昕争辩,而是看着秦太夫人问道:
“祖母,你是信,还是信二姐姐?”
秦则钰眼神恍惚下,突然觉得之前被秦氿打过背隐隐生疼,心里浮现丝丝委屈:他这个三姐打人也太疼!!
秦氿还在说着:“除库房里被典当那些物件外,孙女盘账时还发现,近三年来,总共有六千两银子缺口。”
六千两?!苏氏惊,秦昕这死丫头居然敢骗她!
她们之前说好,挪出来银子四六分账,这三年陆陆续续地,她也就分到千五百两银子!秦昕居然偷偷吞下这多?!
秦昕更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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