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怯生生地垂着小脸,飞快地点下头,没说话,她就像是只受惊小鸟似。
耶律栾又道:“你看到秦氿没?”
长宁长翘眼睫微微颤颤,轻声道:“她和泽堂叔往那里走。”
她抬手指个方向,还是没再看耶律栾。
又是顾泽之!耶律栾眉头皱,面色瞬间就阴沉下来,脸上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新安自小养在皇后膝下,跟嫡公主也没什区别。若是定要挑个公主和亲,恐怕自己是最有可能人选,不,应该说,也就只有她。
北燕乃蛮荒之地,那里人茹毛饮血,粗鄙不堪,而且如璎珞所言有着父妻子继、弟承兄嫂传统。
长宁只是想想,就觉得胸口发紧,她下意识地抬手抓住胸前衣襟。
“喂!”
后方突然传来男子声音,把长宁吓跳。
“哎,听说北燕那种蛮荒之地,还有父妻子继、弟承兄嫂传统。”
长宁闻言,脸色更白,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璎珞不动声色地瞥长宁眼,抓着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笑吟吟地招呼那些贵女道:“走走走,长宁不去,们也别劝她。赶紧去猎场,就是打不到熊,也可以打头鹿、猎只山鸡什。”
其他几位贵女们也纷纷上马,说说笑笑地策马往着猎场方向去。
只留下长宁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离去背影。
:“……”
气氛微冷。
眼看着长宁脸色不太好看,个圆脸粉衣姑娘清清嗓子,打圆场道:“郡主,您别吓三公主殿下。”
璎珞“噗嗤”声笑,精致明丽面庞上洋溢着如春光般明媚笑意,“是啊。就是吓吓你而已,长宁,谁让劝你那多次,你都不肯跟们进猎场。”
她笑容璀璨,仿佛只是与长宁开个玩笑似。
这笔账他势必是要找顾泽之讨回来
她转头看去,就见耶律栾站在三四步外,左脸上包着纱布,隐约可见纱布下渗出鲜红血迹。
他高大身影投下阴影几乎将她笼罩其中,他只是站在那里,就透着种逼人威慑力。
长宁与他对视眼,就忐忑地移开目光。
耶律栾挑挑眉,随口问道:“你是皇帝公主?”
皇帝几个皇子公主,耶律栾都是见过。
清晨山风清冷异常,呼呼地迎面刮来,吹得她身上斗篷鼓鼓,斗篷角翻飞如蝶,衬得她愈发纤弱。
上方树冠也被寒风吹得摇曳不已,映得长宁眼眸明明暗暗。
长宁双拳握得更紧,微咬下唇,把嘴唇咬得微微发白。
母嫔没有伴驾来猎宫,她现在连个可以商量人都没有。
长宁耳边遍遍地回响着璎珞方才说那番话。
其他几个贵女也都笑,笑声如银铃般,气氛松。
另个蓝衣姑娘也试图活络气氛:“郡主,三公主殿下身子弱,这大清早,山林间又清冷得很,万得风寒反而不美。”
“说得也是。”璎珞微微笑,似乎释然,又好言安慰长宁道,“长宁,你别担心,你是公主,皇上不会让你和亲。”
长宁:“……”
顿下后,璎珞含笑又道:“只是,这事悬而未决,总是让人心里没底,若是能尽快选好和亲人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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