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肃王府马车?”另个门房也看到朱轮车,结结巴巴地说道。
生怕怠慢肃王妃,那门房婆子就急匆匆地去荣和堂。
秦太夫人已早早做好准备,穿着打扮都十分隆重。
“这时辰也差不多……”秦太夫人看看壶漏,话音还未落,门房婆子就地满头大汗地随个小丫鬟进东次间。
“太夫人,肃王妃马车已经到。”门房婆子顿下后,为难地又禀道,“还有,那位程家太太也带媒人来,说是要来拿四姑娘庚帖。”
老嬷嬷在边上看会儿,就返回朱轮车,肃王妃疑惑地问道:“怎回来?”
老嬷嬷露出古怪神情,禀道:“王妃,现在有个老妇带媒人来向侯府四姑娘提亲,门房不让她进,现在正闹着呢。”
肃王妃奇怪地挑挑眉。
“那个老妇故意扯着嗓门喊给旁人听呢。”老嬷嬷把方才听到那番话对着肃王妃学嘴,好像是说笑话样。
肃王妃脸色越来越古怪,她抬手挑开车厢侧窗帘,往侯府大门方向望去,就听前方个尖利女音:“这可是御赐婚事,你们秦家难道要悔婚吗?!”
肃王妃得端王妃请托,知道端王妃对这桩婚事郑重,也做得礼数周全,并事先给秦家送拜帖。
然而,早刚到忠义侯府外,肃王府朱轮车就被前方车马挡住前路,车外隐约传来喧嚣争执声。
个老嬷嬷下车去查看情况,就见忠义侯府大门外,个头发花白青衣老妇带着个长着媒婆痣妇人正与侯府门房争吵着。
“大胆刁奴,凭什不让进门?!”程母义正言辞地对着门房斥道,“犬子与贵府四姑娘婚事那可是皇上赐婚,今天带媒人就是来拿四姑娘庚帖。”
那媒婆捏着帕子、扭着腰肢也在旁尖着嗓子帮腔:“哎呦喂,给人做几十年媒,牵成线没千那也有数百,这还是第回见,两家都说定婚事,还把亲家拒之门外!这是什规矩,什道理!!”
秦太夫人:“……”
秦太夫人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皇帝赐婚那天事,她后来回过神来细细地想,就全想明白。
苏氏哪里是真心要给氿姐儿找亲事,她就是寻个看着光鲜、内里腌臜泼皮,哄着自己把氿姐儿嫁出去,给她弄门外甜内苦亲事。
所以,苏氏那天听到皇帝要给程士昂和笙姐儿赐婚,才会急。
“你们要是不给个交代,现在就去京兆府击鼓……”
程母声音越来越尖锐,也引来更多看热闹路人。
几个门房都又慌又急,额头冷汗不止。
他们都知道今天端王府请肃王妃为媒人上门提亲,这是大事。
其中个门房婆子正想着是不是去通禀太夫人或者侯夫人时,眼角余光正好瞟到不远处辆朱轮车。
这里动静大,难免也引来不少围观人对着侯府方向指指点点。
程母巴不得看人多点,拔高嗓门喊道:“要见你们侯夫人!”
“你个刁奴狗眼看人低,明明是你们侯夫人主动找们程家提亲事,想把侯府嫡女说给儿子……”
“儿子可是举人,上科亚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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