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准深吸口气,指着那辆箱子账册假笑着说道:“账册都在这里,顾三公子若是有所质疑,大可以自己盘盘。”
顾泽之站起身来,拿起红木大案上那本总账,随意地翻几页,似是自语道:“原来侯府产业也有涉及海贸啊,听说海贸全凭运气,要是在海上遭风浪,翻船,那就是血本无归!”
秦准脸色白,瞬间,个念头涌上心头:顾泽之为什提海贸?
顾泽之是在诈自己,亦或是……
秦准心点点地提上来。
“当年,秦家平反后回京,拿回侯府产业,这十年多来,就算侯府支出甚大,但也不至于相差这多吧。”
顾泽之侃侃而谈,似乎对侯府产业如指掌。
“非要按这个账本来分家话,还是请侯爷分七成给长房,才算公道。”话语间,顾泽之脸上又多几分和煦,可话中内容却是犀利得很。
秦氿简直要给顾泽之鼓掌,她也忘继续假哭,兴致勃勃地捏着帕子,目光灼灼盯着顾泽之。
秦准眼神更阴鸷,又深吸口气,无奈道:“顾三公子有所不知,当年抄家后,虽然后来东西都还回来,但毕竟是有些损耗……”
七成!这简直就是在狮子大开口!
秦准强忍着想骂人冲动,定定神,好声好气地对顾泽之道:“顾三公子觉得哪里不妥?承爵房才能分七成,那是秦家祖制,族长与几位族叔也都是知道。”
他蓄意在“祖制”这两字上落重音,强调秦家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分,由不得顾泽之对此指手划脚。
“侯爷,秦家产业就只有这些吗?”顾泽之笑笑,唇角始终带着浅浅笑意,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当然。”秦准毫不犹豫地应道。
这时,顾泽之斜秦准眼,清澈眼眸中似是洞悉切
“损耗?”顾泽之笑着打断秦准,“侯爷意思是有人tf,贪秦家产业?那可得禀明皇上,好好查。”
“本侯不是这个意思。”秦准满头大汗地赶紧否认,“只是都十年,侯府上下这多口人也是有花用,岂能按当年来算!”
“既然有花用,这些田庄铺子也该有收益才是。”顾泽之微微颌首,看向秦则宁,大度地劝道:“则宁,依意思,这些年收益就别与侯爷计较。
秦则宁也听出苗头,和顾泽之唱搭地说道:“就按顾三公子说便是。这些年盈余,们也不要,就当作是长房这些年在侯府吃穿用度吧。”
秦准简直要被气笑,顾泽之这张口就要走侯府产业七成,还要说得副自己占他们便宜似,这脸皮还真是够厚!!
“似乎不止吧?”
顾泽之轻飘飘地看眼放置在红木大案上那本账册,脸上笑容更深,就只差明说这是本假账。
秦准面色微僵,心里气得不轻,秦则宁、秦氿、还有顾泽之,这个个是把他当病猫吗?!
秦家族长与族老们也听出顾泽之言外之意,面面相觑,其中个族老客气地问道:“顾三公子这说,可有凭据?”
顾泽之不紧不慢地说道:“十四年前,侯府抄家时卷宗应该也还在,不如跑趟大理寺,把这卷宗借出来对照对照,各位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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