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之笑而不语,连眉毛也没有抬下。
耶律栾感觉胸口那块巨石似乎变得更沉,顾泽之样子看着实在是太笃定。
御书房内空气随着两人对峙变得更凝重。
见状,顾璟心里急:像顾泽之再这挑衅下去,这不是逼得北燕与他们开战,到最后也不过是弄得两国两败俱伤。
顾璟急切地看向皇帝。
他可不敢接这话,自家事自家知,他们大燕元气大伤,几年内已经无力再战。
所以,他才想借着马瘟,毁北疆战马,拿下抚风城。
到时候,就算大祁吃大亏,也不敢再妄动干戈……
难道大祁还有余力?
耶律栾时心绪如麻,心更乱。
这条条听得耶律栾和其他几个北燕使臣听得脸色愈来愈难看,心在滴血,像是有刀子在剜着他们心口似,这和书比顾泽之上次与他们谈得更狠。
他简直就是在狮子大开口。
顾璟脸色阵青阵白,觉得顾泽之是存心搅局,非要让两国和谈不成,偏偏父皇像是被他下蛊似,竟似对他十分赏识。
好不容易,才等顾泽之说完,耶律栾脸色已经青青紫紫红红地变化好几回。
他硬声道:“不行!”
才六岁顾瑧,这算什?!
他觉得自己仿佛在众人面前被打巴掌。
顾瑧这段时日常常跟着顾泽之,耳濡目染也看些,听些,本正经地说道:“父皇,大祁是战胜国。”
皇帝捋捋胡须,俊朗面庞上又多三分神采,抚掌道:“说得是。”
“想和谈,行啊,”皇帝含笑道,“泽之,重拟和书。”
御案后皇帝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端起茶盅,优雅地喝着茶,仿佛对于耶律栾应战毫不在意。
耶律栾也在看皇帝,心里更没底。
御书房里陷入片死寂,落针可闻。
耶律栾身旁两个北燕使臣额角冷汗直流,觉得二王子未免也把话说得太绝对,现在情况明显
他忍不住又朝顾泽之望去,顾泽之垂手而立,长身玉立,缕缕阳光透过窗外树荫在他身上洒下片斑驳光影,仿佛为他镀上层淡淡光晕,风度翩翩。
顾泽之唇角含笑,只是这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带着种成竹在胸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耶拂云现在就在北疆,他们大燕国已失三城,大祁是不是还有什后手……
只是想想,耶律栾就觉得像是有块巨石压在心口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想归想,耶律栾面上不露怯色,昂首挺胸地说道:“要打就打,大燕勇士是不会惧!”
绝对不行!
要是他接受这样和谈条件,等他回到大燕,等待他怕就是父王雷霆震怒以及兄弟们奚落,燕王王位怕是彻底与他无缘!
“那就开战吧!”顾泽之淡然笑。
他语气是那随意,仿佛把两国开战当成两个孩童之间小打小闹似。
“……”耶律栾面色更难看。
顾泽之站起身来,作揖领命,然后从容地开出他条件:
“北蒙城、图历城和伦塔城三城从此归属大祁。”
“划伦塔河和伦塔大草原于大祁。”
“赔偿大祁五十万两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三千匹体壮康健突厥马,其中包括两千匹母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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