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后心潮翻涌,憋着肚子话,对着秦氿忍不住就越说越多:
“永乐长公主母女都是苦命。按照大祁律,驸马不能纳妾,但东平伯仗着远在豫州,又有豫王撑腰,多内宠,宠妾灭妻。”
“永乐长公主心气高,哪里忍得下,可偏偏当年先帝驾崩前,下旨,不许永乐长公主和离,也不能回京。”
“哎,永乐长公主不想给皇上添麻烦,这些年直在豫州熬着,她也想和东平伯分府而居,可东平伯偏不让她痛快,就是不答应。”
说着,卫皇后似乎想起些往事,唏嘘不已地叹口气:“从前长公主是多心高气傲个人,她是先帝长女,曾经,先帝最疼爱就是这个女儿……”
杜若很有眼色地给秦氿剥起松子来,白玉般松仁个个地落在白瓷碟子上。
秦氿不知不觉中就吃碟瓜子和松仁,还是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才刚打发个小丫鬟出去再打听打听,后脚就有人来禀说,宫里来人。
来是凤鸾宫小寇子,他是奉卫皇后之命宣秦氿进宫。
秦氿在家悠闲得很,半点首饰也没带,只好火急火燎地换身衣裳,又打扮番,匆匆地随小寇子进宫去。
秦氿眼睛亮晶晶,催促道:“还有吗?”
秦氿觉得自己还缺盘瓜子,忙吩咐小丫鬟给她去盘瓜子、松仁什来。
见秦氿听得乐,杜若心里暗暗叹息:明明是般年岁,可自家姑娘还是个孩子呢。
杜若心里是不屑,这满京城这多宗室勋贵府邸,也没见谁家屋里事传得沸沸扬扬,又不是去花楼子包姑娘。莫不是秦昕那眼皮浅,生怕二皇子娶正妃,所以才闹这出!?
秦氿很快就嗑上小丫鬟呈上来瓜子。
可就算再疼爱这女儿又怎样,先帝还是抵不过方淑妃枕头风,不顾永乐意愿,把她下嫁给东平伯。
秦氿听得专注,也对这位未曾谋面永乐
“氿姐儿,”卫皇后亲昵地拉着秦氿在她身旁坐下,随手拈去秦氿鬓发间片花瓣,“方大姑娘……就是永乐长公主女儿来,本宫让你过来认识下。以后,方大姑娘会养在宫里,你们年龄相差也不大,平日里可以多走动走动。”
卫皇后是最解皇帝人,皇帝对长姐永乐是愧疚,对方大姑娘这个外甥女是想尽切努力来补偿,夫妻体,卫皇后也是这想。
秦氿乖巧地应:“皇后姨母,以后会常进宫来找她玩。”
卫皇后揉揉秦氿发顶,觉得自家外甥女就是贴心,多说两句:“方大姑娘闺名菡君,是永乐长公主独女,但在豫州过得却不如意。她这次来京城不过才两车行李,随身也不过十来仆从,连身上穿也都是些去年旧衣裳。”
卫皇后心里对东平伯很是不屑,无论当年恩怨对错,方菡君总是他亲女,卫皇后就没见过有哪个勋贵这亏待亲女儿!
“咔擦,咔擦……”
随着瓜子皮在如意小方几上越堆越多,秦氿后知后觉地拍掌,想起件事,上次回侯府时,太夫人还说秦昕看着很不高兴。
按照这流言说法,不该啊!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秦氿津津有味地嗑着瓜子,指望瓜子能再给她点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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