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更天时候,秦则宁终于回来,脸不快。
“大哥,怎样?”秦氿开门见山地问道,从秦则宁神情也能大致猜到结局怕是有几分不如人意。
秦则钰连忙给他哥递茶,秦则宁口气喝大半杯温茶水,才道:“方才胡大人连夜开堂审理,可是赵嬷嬷口把罪揽下,咬死就说是她毒害祖母。苏氏只说她也不知道,她是为讨好祖母才说糕点是她做。”
“除那匣子里糕点残渣,也没有其它证据证明是苏氏干,现在她和赵嬷嬷被胡大人扣押待再审。”
秦则宁又端起茶盅,咕噜咕噜又喝几口茶。
屋子里,落针可闻,谁也不敢打扰徐太医,庭院里虫鸣声在此时此刻似乎更响亮,单调乏味。
少顷,他们就又轻手轻脚地从内室出去。
徐太医眉宇紧缩,叹口气道:“秦三姑娘,太夫人毕竟年纪大,现在状况还是不太好,得看看她能不能熬过今晚……再去给她开张方子。”
最后从内室出来秦则钰也听到,脸色不太好看。
崔嬷嬷和宁嬷嬷更是双眸含泪,她们都是太夫人陪嫁丫鬟,跟着太夫人大半辈子,看着她经历丧子丧夫之痛,本来以为临老能享些儿孙福,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劫!
虽然这段时日为秦准下狱事,她和苏氏因为意见不和,闹得有点不愉快,但是秦太夫人也没想到苏氏会到想要毒害自己地步。
秦太夫人也打听过,次子是挪常盈库银子,最多就是罢官、坐牢、罚银,甚至夺爵,可罪不至死,只要人活着,日子总能过下去。
就因为她不同意让秦则宁为次子将功折罪,就因为她与苏氏争吵几句,苏氏居然要她死?!
秦太夫人心寒,浑身上下皆是彻骨得寒。
秦氿轻轻地给秦太夫人理理鬓角,安抚道:“祖母,您好好休息,别多想,养病最重要。”
秦则钰见他哥茶盅空,又给他添茶,就听秦则宁语气复杂地又道:“苏氏今天出过门,先是去二皇子府见秦昕,之后,还去牢里看过二叔。”
“……”秦则钰就算是再天真,也听懂长兄言下之意,手慌,茶壶茶嘴偏移寸,茶水哗哗地洒在茶盅外桌面上。
大哥意思是说,二婶会对祖母下毒,多半是秦昕或者秦准
“徐太医,还请尽力而为!”秦氿郑重地说道。
旁边秦则钰连忙给徐太医作个长揖,十三岁顽劣少年在这短短半天功夫下子成长不少。
“老夫自当尽力。”徐太医连忙道。
接下来个时辰,秦太夫人睡得昏昏沉沉,只在崔嬷嬷她们给她灌药时醒过次。
秦氿与秦则钰坐在堂屋里等着,各有心事,尤其是秦则钰,今晚少见沉默,茶水灌盅又盅。
秦则钰频频点头,“祖母,您何必难过呢?错是下毒人,又不是您。”
“……”秦太夫人微微张嘴,心里依旧无法释怀,只觉得口郁气堵在心口。
“祖母,您先闭眼睡会儿吧。”秦氿又劝道,“大哥很快就回来,您别让大哥担心。”
提到长孙,秦太夫人果然安生,闭上眼,她太虚弱,几乎是身子放松,就睡过去,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徐太医又过去给秦太夫人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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