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步说,就算他承认与豫王勾结,二皇子也同样逃不掉被圈禁命运,不过是平白
面色惨白顾璟用眼角余光看着承恩公,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不至于失态。
他心底犹有线希望,希望承恩公能帮他从这件事撇清关系。
承恩公又闭闭眼,再睁开眼时,混乱眼神已经沉淀下去。
他第三次对着皇帝磕头,声音沙哑而苍老,道:“臣有罪。”
承恩公已经是快花甲之年人,从前,他直是精力充沛,不显老态,可此时此刻,他却像是骤然老十岁似,精神气下子就泄。
承恩公脖颈乃至后背已经汗湿片。
他是臣,也是皇帝舅父,曾经在先帝在位最后几年,舅甥之间也是彼此扶持,直以来,他自以为对皇帝颇为解,皇帝从来就是个心软君主,无论是对儿子,还是对众老臣。
他直觉得就算二皇子真惹恼皇帝,但皇帝对二皇子总是有份父子之情,最多也就是像去岁样软禁在宫中几个月,最多也就是态度冷淡些……
但是现在……
承恩公不确定,眸光闪烁。
头渗出细密冷汗,两人脸上都如墙面般死白,仿佛有把闸刀架在他们头顶上方。
完,全完,皇帝什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顾泽之随意地掸下袍子,就见窗外蛛网上那被蜘蛛撷住飞虫挣扎得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承恩公,再次问道:“你还有什要说?”
承恩公:“……”
承恩公深吸口气,接着道:“这本账册是二皇子殿下给臣,此前卫修石与豫王往来书信也是。臣并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得书信和账册,怪臣有私心,时糊涂,行差踏错。”
承恩公知道,这次他和顾璟都败,而且,无回天之术。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两害取其轻。
他只是皇帝舅父,二皇子是皇帝亲儿子,自古以来,会手刃亲子皇帝都是少,他们这位皇帝更是向好脾气,二皇子最多也就是被禁祻高墙。,从此翻不身,皇帝是不会杀他。
事到如今,由二皇子背下勾结豫王罪名,就能保下柳家满门。
皇帝不惜拿二皇子当诱饵钓豫王,皇帝就这眼看着二皇子越陷越深,越行越错……这怕是已经没有多少父子情份。
是从什时候开始?!
到底是从二皇子娶唐逢春开始,还是从二皇子纳秦昕开始,亦或是在那之前,从二皇子与北燕和谈开始……
最近这年发生幕幕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过,承恩公喉头更干涩,浑身虚软无力,他已经说不出辩解话。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
承恩公透着青紫色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说什又说不出来,喉头仿佛被什炙烤似灼痛不已。
是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还有什想不明白呢,皇帝早就让锦衣卫盯着他们,从他第次弹劾卫修石之后……不,或者说,远远在那之前!
他要是沉得住气,暂时不动,皇帝也拿他莫可奈何,但凡他们动,那皇帝就是以逸待劳。
说穿,皇帝不是冲着他和顾璟来,对皇帝来说,他们俩只是用来钓豫王这条大鱼鱼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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