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十
年前即位以后，柳太后除
曾对要不要立顾瑧为太子有过质疑外，很少插手朝堂
事，连御书房都没来过。
皇帝心知肚明，想必是柳太后听说柳仁询和顾璟被锦衣卫押进宫事，所以才匆匆赶来。
皇帝点下头，示意周新让柳太后进来。
不会儿，柳太
袁铭纲不小心就心绪就跑远，面上仍旧是派威仪端正。
而承恩公已经惊住，他完全没想到皇帝这次会这
狠，会罚得这重，不但夺爵，还要流徙，从此柳家不再是勋贵，而是罪民，从此翻不身……
柳仁询眸子里闪闪烁烁，想求皇帝从轻发落，却也知道皇帝怕是在气头上，现在又有内阁阁老们在场，皇帝都开金口，恐怕很难朝令夕改。
柳仁询想想，最后委婉地为顾璟求起情来：“皇上，二皇子府里秦氏怀身孕，二皇子固有不适，可未来皇孙是无辜，请皇上派几个太医、嬷嬷到二皇子府照看，免得皇孙有所闪失。”
他用意是提醒皇帝，二皇子有皇长孙，想让皇帝看在皇长孙面子上，轻轻放下。
皇帝目光又看向顾璟，接着道：“二皇子禁锢府中，有生之年，不得离府半步。”
“由锦衣卫查抄承恩公府和二皇子府。”
皇帝连下三道令，可谓雷厉风行。
“是，皇上。”袁铭纲自是抱拳领命，三个字说得是掷地有声。托这两位福，他们锦衣卫这回可是立大功。
袁铭纲不动声色地朝角落里从头到尾云淡风轻得仿佛不存在顾泽之看眼。
让柳家也折进去而已。
这个道理显而易见。
承恩公飞快地向着顾璟使个眼色。
方才，他也试着帮顾璟揽下罪名，可现在皇帝知道账册是顾璟给自己，自己想揽罪也不成。
顾璟当然明白承恩公用意，可就算是明白，也还是有种被背叛感觉。
顾璟眼睛亮，也是希冀地仰首看着皇帝。
周围又静静。
皇帝定定地看着顾璟，那锐利目光似乎要将穿透似，他正要开口时，周新进来，面色微妙地禀道：“皇上，太后娘娘来。”
几个大臣面面相看，柳仁询和顾璟则是眼睛更亮，燃起丝希望火花。
皇帝嘴唇抿成条直线。
不对，应该说，是托这位宸郡王福才对。
旁人也许不知道，但是袁铭纲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是皇帝心腹，自是知道这连串事件中，顾泽之扮演着怎样角色。
承恩公，不，柳仁询和二皇子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栽谁手里。
这位年轻宸郡王到京城也不过短短年有余，却已经办下桩又桩大事，做成许多朝臣这辈子都做不到事。
可见，端王在家事上，是个糊涂。
他知道外祖父直有私心，以柳家为先，自己次之，现在也不过是再次验证他想法而已。
顾璟虽然寒心，虽然失望，理智却告诉他，只要柳家还在，他就还有翻身机会。
顾璟沉默不语，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反对承恩公话，那就等于是默认。
皇帝自是将这两人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淡淡地道：“既如此，承恩公柳仁询夺爵罢职，流徙三千里，罚没家财。”
承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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