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
，也慌乱，怕得不敢告诉任何人，更不敢告诉父皇。
开始是仅仅是因为害怕，到后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后来是出自什
情绪。
身有残疾者不能继位。
他已经这样，不能再失去皇位，况且，要不是为大祁与北燕和谈，他又怎会招惹上耶律栾这个疯子，他是为大祁才落到这个地步，皇位更应该是他
，凭什要让给顾瑧这个无是处垂髫小儿！
他急匆匆地纳秦昕，就是为给自己做掩护，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付诸真心还为她不惜顶撞太后女人会这样对他！
皇帝再次对着顾璟道：“说！”
炭盆里银霜炭彻底熄灭，空气似乎都随之冷下来。
“儿臣不知。”顾璟还是同样四个字，平日里挺拔身形透着种伛偻感觉，似乎日暮西沉。
皇帝嘴角扯出个冷笑，吐字清晰地放慢语速：“顾璟，那是不是要朕找个太医过来，你才肯说？”
“……”顾璟心头猛地跳，就仿佛被击中死穴似。
神情微妙。
就算皇帝这话还没说白，但是他们这些精明老臣也能听出来这多半是皇家阴私。
他们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要继续留下去。毕竟二皇子、柳仁询与豫王勾结，那是朝事，这二皇子妾室肚子里孩子到底如何就是皇家私事。
宸郡王和柳仁询也就罢，他们好歹个是宗室，个是皇帝舅父，是皇亲国戚，相比下他，他们这些外臣就有些尴尬。
“皇上，”想又想，首辅硬着头皮出面，犹犹豫豫地说道，“袁指挥使呈上这账册是否交由户部查验……”
她背叛他，还是用种最龌龊方式，让他觉得脏。
自去岁冬至那日起，已经两个多月过去，连顾璟自己也无法区分，他怒气是源于被所爱之人背叛，还是自己看错人。
他心里只剩下个念头，这两件事都不能让人知道。
而现在，父皇竟然全知道。
顾璟脸色越来
父皇竟然还知道这件事？！
不可能！！！
他垂死挣扎地对自己说，明明当时涉及人都被他全数处置，连那个大夫都被他暗中让人解决，下人也是。
顾璟眼眸明明暗暗地闪烁不已，这瞬，他仿佛又回到当时，当大夫支支吾吾告诉他可能会伤及子嗣时候，他感觉他世界天翻地覆，周围再没有光明，只余下阴冷绝望。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他自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外祖父、母妃都告诉他，他将来是可以登上帝位。
首辅想说是，此前柳仁训弹劾卫修石，闹得朝堂上沸沸扬扬，现在这件事也不能无声无息地就算，干脆在明面上走个流程，堂堂正正地还卫修石个清白。
不过，说穿，这其实只是首辅个借口，也好提醒皇帝他们这些外人还在呢，那他们就可以顺势退下。
“该查都要查。”皇帝打断首辅，神情冷峻，“不急，件件来！”
如今皇帝也不嫌丢脸，他也想透彻，有些事让这些人看看明白也好，不然总有人心存侥幸，想要争个从龙之功，铤而走险，闹腾不休，朝廷可经不起这些人再这折腾。
首辅等朝臣们神情更加尴尬，却也只能顶着压力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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