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在半盏茶前还觉得最糟糕事已经发生,天都塌下来,可是这瞬,他突然有种直觉,事情似乎还能更糟!
柳太后也听出皇帝话中藏话,她此刻心烦意乱,也没心思去揣测,去思考,正要发问,话到嘴边之时,忽然就有道惊雷划过心头。
豫王。
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时又提豫王,难道说……
旦涉及方太妃和豫王,柳太后就变得出奇敏锐,心头浮现种可能性。
他再次道:“皇祖母,是秦昕自甘下贱,孙儿事先真不知情啊。”
“……”柳太后攥着手里佛珠,看着三步外顾璟,顾璟谎话连篇,她不知道能不能再相信他。
这时,沉默许久皇帝又道:“母后,您不如问问他,这孩子是谁。”
顾璟闻言,直接摇头道:“不知道,真不知道。”
他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们看,他真是无辜,他是被耶律栾和秦昕步步地逼到这份上。
“说!”
“秦昕肚子里那个孩子到底是谁?”
“顾璟,你说,你是不是为帝位,才不顾廉耻地混淆皇家血脉……”后面半句话柳太后几乎要说不下去,但还是说。
她必须问个清楚明白,她必须弄清楚是不是顾璟主动去让秦昕爬别人床,怀别人孩子。
“不是!”顾璟断然道,脸色死白,“是秦昕!”
御书房内,登时就乱成锅粥。
柳太后慌忙地喊道:“快传太医!”
晕倒柳仁询被抬去隔壁厢房安置,又有个内侍连忙领命去找太医。
宫里本来就有太医时刻待命,没会儿,个头发花白老太医就来,以最快速度给柳仁询诊脉,就过来禀道:“皇上,太后娘娘,国公爷可能是卒中,而且很严重。”
老太医还不知道柳仁询被夺爵,因此还称呼其为国公爷。
“难道说……”
柳太后这三个字出,顾璟以及在场朝臣们俱朝她看过去,凝视着她。
柳太后此刻心情复杂,对他们灼灼目光浑然不觉,急切地想要从皇帝那里得到回复,问道:“难道说,是顾熙?”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叹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敢跟着豫王折腾,蠢。”
“不止没有自知之明,而且,还蠢笨至极!”
这屋子里人都是天子近臣,他们立刻就从皇帝这两句话听出几分意味深长,再次面面相觑。
唯有顾泽之气定神闲,优雅地饮着茶,茶盅后嘴角似笑非笑地勾出个弧度。
顾璟心里咯噔下,心底又升起种不好预感。
最后三个字咬牙切齿,倾注着他所有恨意。
顾璟根本就不敢看周围那些朝臣,他知道他已经完。
他事现在人尽皆知,谁都不可能再拥立他为主。
而且,外祖父因为他卒中,命悬线,太后为子嗣事又是急怒,谁都不可能再给他求情。
顾璟心里已经彻底绝望。
柳太后:“……”
柳太后浑身疲惫,头也在阵阵抽痛,令那老太医赶紧去给柳仁询开药。皇帝自然没有阻拦,柳仁询有罪,罚也罚。
顾璟直跪在那里,低着头,整个人死气沉沉,就像是个活死人样。
柳太后看到他,就觉得更疲惫。
她不想管,但是又不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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