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怕颠着她,宁可绕道,也要走宽敞平坦官道,还刻意放慢速度。
秦氿怀相好,这路,她也没什不舒坦,既没晕车,又没
“泽之……”端王微微张嘴,还想说什,过去他直坚信王妃定会原谅他,定会回来,可是现在,他再也无法这欺骗自己。
既然泽之对他这失望,那王妃怕也是样心情。
她说义绝,就是真要与自己义绝,从此,夫妻恩断义绝。
顾泽之起身,给端王行礼后,就告退。
屋子里,只剩下端王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平日里挺拔如松身形似乎多几分伛偻,看起来又苍老几分。
端王怔怔地看着顾泽之,往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
想起从前,顾泽之不止次地说过他对爵位没兴趣,也没兴趣和顾晨之争,但是,自己却总是防着他头,打压他。
端王本来以为自己这是为防止兄弟阋墙,是为大局,但现在再想来,切却是极为嘲讽。
想到当年,顾泽之在西疆军与西荻战场上屡立战功,可自己硬是把他从前线召回来,让顾晨之捡现成军功。
本来,以顾泽之在平西荻之战中下战功,就算不能封个郡王,至少自己这个做父王也可以为他向皇帝先请封个镇国将军或者辅国将军。
而过。
“但是,泽之,端王府是需要你来继承,本王会上书请封你为世子。”他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发紧。
顾泽之眼神波澜不惊,宛如汪深不见底潭水,端王话没在他眼中掀起点涟漪。
顾泽之淡淡道:“父王,从来无心端王爵位。”
“爵位,自己能挣回来。”
窗外,花木依旧随风摇曳,簌簌作响,那斑驳光影投在端王脸上,萧索而冷凝。
夕阳渐渐地落下去。
这夜,端王又是彻夜未眠,呆坐在那里动不动,直至天明。
次日早,顾泽之和秦氿就启程离开洛安城,他们车队比来时又添十辆,全都是西疆特产和端王送仪程。
因为秦氿怀着孕,所以顾泽之特意让人在马车里垫厚厚层垫子,让她可以躺着。
是他怕顾泽之在军中声望超过顾晨之,又怕顾泽之觊觎世子之位,所以手扼杀顾泽之前程,只为成就顾晨之那个白眼狼。
是他眼瞎心也瞎,盲目地把心血付诸在顾晨之身上,是他忽略顾泽之,是他这个做父亲对不起三子。
端王心里后悔极,他错得太多……事到如今,弥补还来得及吗?
顾泽之即使不会读心,也能看得出来端王在想什,但也没有开解他意思,更不打算给他什希望,又道:“和小氿家在京城。”
端王觉得心脏又是猛地缩,遭到重击,眼神又黯淡几分,心中五味交杂,煎熬极,更多是愧疚,自责与后悔。
他平静地说道,不是在宣誓,只是在陈述而已。从头到尾,他情绪都出奇地冷静,没有愤愤,没有不甘,没有讥诮,也没有什快意。
端王:“……”
顾泽之越是平静,端王就觉得心里越难受,心脏在阵阵抽痛着。
屋子里,静下来。
阳光透过那葳蕤枝叶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风吹,光影摇曳,分外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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