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他就在须瓷屋内,须瓷没有机会重新上肤蜡,这应该是昨天,所以撕得这容易。
假皮下,第道疤痕展露在傅生眼前。
他抬手轻轻抚片刻,深深吸口气,继续检查手臂剩下地方。
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痕迹远比傅生想象要多,最靠近胳膊肘那道伤痕,表皮还泛着粉嫩肉,应该是最近。
叶清竹失笑:“知道,不会像上次那样……你不用操心,不会影响剧组运转新戏上映,好好照顾你家小孩吧……怪可怜儿。”
挂完电话,傅生望着自己和须瓷交握手,小孩手算不上软,毕竟是男孩子,薄到是挺薄,比他手掌小圈。
以前摸起来很柔韧,现在却能感觉到他手心星点老茧。
小孩手腕也很细,除骨骼外几乎感觉不到什肉,拇指和食指圈就能握住,还有些许余留。
须瓷变得喜欢穿长袖,傅生回来以后就发现,在七月份这种炎夏里,须瓷也从未对外露出过胳膊,所以上次才会突然捋起须瓷衣袖查看,看看他手臂上是否有异常。
叶清竹第个打来电话,问傅生找男主演事进展是否顺利。
“他已经点头。”傅生顿顿,“你在国内有认识心理医生吗?”
叶清竹静半晌,然傅生大概是发现须瓷事。
她轻叹声:“有,她最近还算空,帮你预约。”
“谢。”
【“……她死。”
“……谁死?”
“黄乐。”他颤抖着,语无伦次,“见过她,有印象,她嘴角有颗黑痣,周伯说这是颗福痣,她命中是有福……”
“死亡对现在她或许就是福呢。”
“不是这样!”他眼中蓄满泪水,却又无力反驳。
而最深道伤疤,正中手腕位置,横切过去,伤口较长,有被缝合痕迹,修复后伤口依然狰狞。
原来过去两年间,这分别七百多天里,他差点就在某个不知道日子里彻底失去他家小孩。
须瓷在戒同所里痛苦煎熬时候在想什呢?有没有恨他走
可是他什都没看到……
傅生呼吸窒,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在须瓷行李箱里发现那瓶肤蜡。
他艰难地从须瓷手心抽出,然后微抖着将须瓷衣袖捋上去。
肉眼看不出什,傅生又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在上面,确实看见点蛛丝马迹。
傅生望着须瓷不太/安稳睡颜,顿半晌,他用指尖轻轻刮着,轻易地就撕下层肤蜡抹上假皮。
“不客气。”
叶清竹不是个容易亲近人,你走不近她内心,她也不会主动去窥探你私/密,于是作为普通朋友相处起来便也还算愉快。
傅生问:“你怎样?”
叶清竹静静,她知道傅生在问什,半晌后才说:“挺好,这多年从未这好过。”
傅生沉默道:“别做伤敌千自损八百蠢事。”
“你为傅生而活,那她为谁活呢?”
“……”
“为她重男轻女父母,为那些骂她祸害贱/货长辈?还是为她过去十几年里,毫无光明日日夜夜呢?”
“不是……”他怔怔抬眸,“她说过,华大银杏叶很漂亮,她定要去看看……”
她也曾心怀梦想,心有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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