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北机场贵宾休息室内。
小助理齐禾拎着包陆霄远赶通告时贴身物品,火急火燎推门而入,道:“哥,咱们再不走……”
飞机该误点。
后几个字,齐禾是用气音说。
他先是被他哥铁树开花般温柔表情震在原地,然后又被他哥个警告眼刀子杀得片甲不留。
他后悔不迭,生怕陆霄远觉得他无聊把电话挂,又握紧手机急匆匆喊声“陆老师”,但后面话卡壳。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和陆霄远聊什。
陆霄远电话让他毫无防备。
“不急。”对话那头,陆霄远慢条斯理道,“可以慢慢来。”
容鹤时没听懂“慢慢来”是什意思,思索片刻后不禁睁大眼睛——陆霄远居然会陪他玩这种无聊游戏。
片单薄雪飘落鼻尖,微微凉,容鹤吸吸鼻子:“嗯嗯,都好。”
他时还不敢说太多话,害怕,bao露情绪。
对面“嗯”声,也跟着沉默。
电话里偶尔传来沙沙电流音,奇迹般地冲淡从身后饭厅飘出来欢声笑语。
心情平复许多,容鹤再度开口:“陆老师……”
化开。
他以前拍戏,从来没有遇到过碰上春节情况。每每到除夕,他都会刻意避开万家灯火,呆在屋里放个超长电影,把那天当成普通天对待。
哪怕是最难那年除夕夜,他为替父亲还债交不起房租,饿着肚子蜷缩在廉价日租房里时候,他都未曾有过如此突如其来强烈情绪。
可当他置身于芸芸众人,发觉每个人都有家可归时候,那种孤单感觉好像下就放大。
他把脸缩在衣领中,压下鼻腔酸涩,举头看会儿漆黑天幕,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提前离场。
可能陆霄远这会儿也挺闲吧。
自他们“同居”以来,陆霄远除最开始连续几天没回家,此后几乎都在家里闲着,工作基本全推,也不外出社交,每天日常就是浇浇花、晒晒太阳、看看书,偶尔还慷慨地给予他些拍戏方面指导。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陆霄远此时接电话状态——
很可能就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穿着黑色睡袍,手里端着杯热腾腾水,百无聊赖看着外面栽满腊梅小花园。清冷月色打在那淡然脸上,如同落层有温度雪……
*
“说,在。”
陆霄远声音莫名沉稳又有力量,
“其实没什,就想叫叫你名字。”
这话说完,容鹤差点闪舌头。
八成是喝点酒缘故,讲话开始不过脑子。
他拿出手机看时间,解锁时候吓跳。
屏幕上面显示八个陆霄远未接来电,下午两个,傍晚个,剩下五个集中在刚才吃饭那会儿。他手机调静音,所以个都没接到。
正当他要拨回去时候,第九个电话打过来,他差点没拿稳手机,手忙脚乱地接通。
没等他开口解释,陆霄远声音就从对面传过来:“都安顿好吗?”
陆霄远并没有质问他为什直不接电话,就好像打电话过来仅仅是为关心他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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