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借你当会儿小朋友。”迟炀大手轻拍着凌琅后脑,“就会儿。”
动作很霸道,声音很低沉。
末还补充句:“要是害羞就把眼睛闭上。”
迟炀肩膀宽厚温暖,身后扑来山茶花香气,汹涌着微凉渐暖春意。
凌琅安静地抵在他肩头十秒,抬起头,说句:“狗屁。”
迟炀:“就像你幼儿园吵架哭鼻子那次,好像是大班吧。”
凌琅:“成年。”
他用是提醒口吻,还挺认真,看在迟炀眼里却莫名有种孩子气。
见凌琅没明确表达反感,迟炀继续得寸进尺:“炀哥好歹比你早进入成人世界年半,你在炀哥面前当个小朋友,有问题?”
“……”
短短分钟,凌琅自罚般地想很多种假设,搁在膝上双手捏成拳,松开,又捏紧,然后急匆匆地仰头,看迟炀眼。
那孤独到骨子里眼神瞬间让迟炀笑容凝滞,竟破天荒发愣秒,心脏传来刺痛感。
他坐到凌琅身边:“不想说就不说嘛,怎突然这难过?”
“谁难过。”凌琅随着迟炀坐下动作迅速垂下睫毛,反倒像在掩饰。
这个小狼崽,明明都快把“伤心欲绝”和“没人疼爱”写脸上,还嘴硬……
屁桃听到自己名字,支棱起耳朵嗷呜声。
凌琅喉结微微动几下,片刻后低下头:“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
不仅如此,他甚至都不敢轻易设想。
关于这几年,关于凌荣江,关于那个雷雨交加夜,关于那场悲剧……
假如,迟炀得知真相,得知在凌瑾事情上,面前这个道貌岸然人有着不可推卸责任,迟炀会有什反应?
迟炀假装没看到小狼崽微红眼眶,弯腰捂住屁桃耳朵,笑道:“哎,们屁桃可听
这都多少年过去,迟炀居然还在用当初忽悠三岁小孩话忽悠他。
凌琅被迟炀这番无赖言论震震,错愕与茫然中,眼底薄薄层冰蓦然被滚烫月光燎过,仿佛摇摇欲坠,快要化成水淌下。
可怜,又可爱。
看得迟炀心痒痒,瞬间掠过八百个过激想法。
但最终,迟炀没干任何不符合目前形象事,而是抬起手,手指插进凌琅濡湿冰凉发丝,用力把凌琅脑门儿按到自己肩上。
迟炀有些无奈,又感觉眼下有些棘手,毕竟他无所知,几乎无从处理。
其实,他有百种方法能让凌琅当场开口,告诉他究竟发生什,但他只要想起凌琅刚才眼神,就不忍心再多问个字。
这会儿就算有什天大迷团,都得等以后再解。
他贴着凌琅胳膊:“这样吧,你靠着,哄哄你。”
凌琅:“……?”
是原地把他揍顿?还是立刻转头,从今往后与他陌路?
可能性太多太多,每条都让他没有勇气承受,因为无论怎样,结果都不会是原谅。
其实从四年前迟炀不告而别出国,音信全无,到半年后他发现迟炀和凌瑾直都有联系,他就明白,三人之间感情孰重孰轻。
迟炀很好,很解人意,只是在迟炀心里,自己没那重要。
但他又不想过早失去现有切。迟炀再次出现,让他蒙尘心重新有欲望,所以,隐瞒成他为数不多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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