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高年两场运动会,这是8班连续三次运动会0奖牌后拿到第个名次,举洗掉“运动会黑洞”臭名声。
凌琅就站在那里,站在他曾经最排斥喧闹中,喘着粗气,向周围搂着他同学们微微点头,发丝粘结、布满绯红脸比任何时候都要生动。
看到其他班学生投来诧异目光,大家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
救命啊!这双手,居然抱校霸?!
班长何柏握住凌琅肩膀,仰头道:“琅哥,作为班长必须说句,8班有你不起!”
5米。
闯入迟炀视线那刻,凌琅心脏跳到嗓子眼,胸口似乎有什陌生东西滋长出来。
他来不及抓住,奋力地去追寻那稍纵即逝感觉,如同笨拙又执拗幼鹰。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追上第三名,又超过第二名,最后以1秒微弱差距拿下3000米亚军。
直到班上同学将他团团围住,搂住他猛晃,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终点,他想看那双眼睛就近在眼前,又被很多人隔开。
为什不行?
谁不行?
终点已经近得清晰可见,凌琅睁大被不知道是什液体模糊双眼。
终点处,迟炀站在摇旗呐喊人堆里,拧开手中矿泉水盖子,静静地冲着他笑,那笑容和往日相似,但又有些许不同,尤其是那双灰绿色眼睛里好像写着什。
很重要,但他看不太清。
裂成两段。
前方是模糊又清晰终点。
身后对他穷追猛打,不是紧咬不放对手,而是两年前,那个雷雨交加夜晚——
凌瑾绝望脸上仅存着对未来唯期待,握着弟弟手,仿佛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十六岁少年热血浇头,不计后果,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能拯救姐姐于水火。
当鲁莽善意最终变成无可挽回伤害,他开始害怕被人求助,害怕被人期待,害怕做错事,害怕负责任……哪怕仅仅是个希望眼神,都会让他想起姐姐最后表情,无情地提醒他曾经犯下大错,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凌琅张张嘴,说声“谢谢”,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这多盛赞。
带有拼搏性质活动最能激发少年人斗志,这也是运动会存在意义,集体荣誉
“天,是第二名!琅哥你太帅啦!!”
“谁说,明明是第!”
“对对,场上有个体育生外援,迟炀怕你心理负担没让告诉你,琅哥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牛逼!”
“这个小心脏啊,都快蹦出来。”
“风好大,怎感觉眼里进沙子……”
他心中颤颤,突然爆发出无比迫切想法——
他想离迟炀更近点,再近点。
就在这股持续不断震颤下,右脚痛楚再度变得麻木,他奇迹般加快速度,在人声鼎沸中奋力冲向终点。
20米。
10米。
而这次,他明明承载几十个人期望,却奇迹般地点也没感到沉重。
反倒像是背双翅膀,在阳光下,托着他沉重身躯奋力飞翔。
可他实在撑不住。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片混沌脑海里,依稀响起赛前那两个别班同学对话,其中个人信誓旦旦地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救”。
不行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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