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正在和迟炀讨论道物理题,两颗脑袋怼块儿,直接和书声琅琅教室划开道结界,偏安隅,又明目张胆。
在这个独属于他们小世界里,二人谁都没有在意刚才小插曲,也没有发现身边站着人。
按老刘规矩,早读课是严禁搞理科,但他破天荒没有打断,背着手,继续往前巡视,随他们去。
作为班主任,凌琅这学期发生变化自然都被他看在眼里,毫不夸张地说,凌琅是他班主任生涯中最大次挑战。
如果凌琅和别坏学生样也就算,可偏偏凌琅没有那种桀骜不驯叛逆,他在凌琅身上看到,通常只有是心如止水漠然。多数时候,他教诲和责骂并不会被凌琅用少年意气强硬地反弹回来,而是如同石子沉湖,波纹散尽后,石子不见,湖面继续沉默,继续空空。
语文早自习,老刘打着喷嚏走进教室,前排打瞌睡学生全都吓醒,争先恐后将课本扶正,开始读书。
老刘巡视时候,又打个巨大喷嚏,差点把手上保温杯飞出去。
秦野正巧读到“力拔山河气盖世”。
声音洪亮,情感充沛。
同桌林猛没忍住,笑出猪叫。
光,那瞬间无害气息,让大家纷纷恍惚起来-
经过抢修和打扫,凌琅被水淹宿舍已经恢复如常,晚上和迟炀起复习完功课,凌琅收拾好书包,打算搬回对楼。
迟炀抓住凌琅书包带:“这晚,要不就别走吧。”
“晚?”凌琅看眼时间,“才九点半。”
迟炀站起身:“那送你。”
通俗点讲,就是油盐不进,但又让人不忍心彻底放手。
有很长段时间,他甚至连听到凌琅名字都会头疼,然而,就在他终于决定放弃这个学生时候,切迎来逆转——从第天,他领着迟炀进班,看到凌琅端坐在座位上那刻起。
至于迟炀这孩子,他倒是挺喜欢,家境优渥,人长得阳光,对老师有礼貌,也深受
快乐会传染,很快,圈学生肩膀都开始颤抖。
老刘脸黑,敲着林猛课桌道:“看你笑这开心,应该是课文都背熟,大课间到办公室来背给听。”
“不要啊刘老师!再给次重新做人机会吧!!”
林猛凄惨哀嚎声惊醒教室里所有摸鱼人,见老刘竟如此残忍无情,大家纷纷把脸埋进书里,人人自危。
“杀鸡儆猴”永远是《教师兵法》上上计,终于制服这群幸灾乐祸兔崽子,老刘看着全班认真读书盛景,满意地往后排走去,路过凌琅时候,他特意留心,多看两眼。
凌琅摇摇头:“右脚已经可以着力,慢点走,没问题。”
每天被迟炀扶来扶去,这已经不仅仅是给迟炀添麻烦问题,还是个尊严问题,再这样下去,他在班上形象就会彻底从人人敬而远之琅哥,变成个需要大家捧在手心废物。
“明天见。”凌琅把书包挂在肩上,往门外走去。
看着凌琅坚决离开背影,迟炀灰绿色眸光闪烁下,突然有股非常危险冲动——要不找个机会,让对面下水道再漏次吧。
整个题海遨游周末过去,校园被雪籽般飞絮笼罩,不留神就会连打十个八个喷嚏,形象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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