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荣江说都是真。
后面大部分,凌琅没再看下去,开头几篇就已经到达他承受极限。
那些他拆穿过、想不通、没想到、不愿细想、刻意忽略,都在日记上写得清清楚楚——
不会写作业是骗他、上课听不懂是骗他、体力不好是骗他……而这切,全都带着同个目。
只因为他不是个正常人。
“给看。”凌琅态度非常坚决。
迟炀完全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在“告诉凌琅自己已经删”和“给凌琅看”之间迅速徘徊。
这可能是除几年前那个留在A国决定之外,他做过最艰难选择。
“他刚刚来过。”凌琅再度开口,声音沙哑,“他说,是他叫你来。”
他如同株枯木,站在门边好久。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什。
他跑到迟炀卧室,拿出迟炀笔记本电脑,但电脑有密码,他打不开。
这时,外面传来门锁转动声音。
迟炀脱下西装外套,走到卧室前,刚进门就看到凌琅背对着他,似乎是在看着他笔记本电脑发呆。
?你还不知道吧,他就是安排过来。”
凌琅闻言,身体肉眼可见地晃下,好会儿才怔怔道:“你说什?”
“当初是让他回国找你,这次回来,也是验收成果。”
“不可能!”
“什不可能?不然就你那副鬼样子,他又不是吃饱撑,怎会愿意主动跟你来往?倘若真放任你继续胡闹下去,你恐怕早就被学校开除,谁知道现在蹲在哪个看守所里。要不是叫他来,你能变回正常人?”
他还傻傻地以为,那些异样只要不去过度追究,就能万事大吉,继续维持现状。
自欺欺人也不过如此。
凌琅直起
凌琅没说“他”是谁,但迟炀已经知道。
迟炀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把《小狼崽观察日记》从加密文件夹里调出来。
凌琅指尖颤抖地握着鼠标,页页翻过去。每篇日记都如同解谜游戏过关斩将,而他,就是这场游戏本身。
巨大被背叛感从第篇开始就席卷他,几乎要将他压垮,他只有咬紧牙关,才能勉强克制住发抖。
最后丝希望还是破灭。
“迟炀,把你电脑打开。”
凌琅转过头,脸色苍白,眼底阴郁得如同要滴雨,那感觉,就仿佛整个三月初春花都在这瞬间凋零。
迟炀想也没想,立刻走过来输入密码,电脑很快进入桌面。
凌琅垂眼看着屏幕:“要看上次那个观察日记。”
迟炀惊:“小琅……”
想起迟炀这个臭小子,凌荣江气就不打处来,语气也变得恶狠狠。刚才迟炀在门内那吻,简直颠覆他三观。他是要迟炀来帮他管儿子,迟炀倒好,直接把他儿子带成另种变态。
不过即便如此,也比在社会底层瞎混,给他竞争对手递刀子要好。
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看着儿子如遭雷击,仿佛整个人都被击垮样子,向只受利益驱使凌荣江也突然有些心软,他思忖片刻,沉声道:“今天就是来给你个心理准备,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反正A国是定要去。”
凌荣江是什时候离开,凌琅已经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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