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昼抬眼:“没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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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开出现让本已淡出记忆那三年被重新摆放在银幕正中央,在z校往昔仿佛昨日般在方霁脑海里不停闪回。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这厮总是晃悠在方霁眼皮底
方霁体谅他,接下来路都没有再讲话,车子就这样安然开到公寓楼下。
平日里公寓只有方霁个人住。偶尔纪时昼外出,宿舍关门情况下也会住在方霁这儿,所以这间房子里,纪时昼东西占三分之。
纪时昼在车上睡觉,被方霁叫醒时人还困倦着,浅棕瞳仁只露半,像这晚半圆着月。
他懒洋洋抬起手,手臂落在方霁肩膀上,紧接着人跟着往前,以个拥抱姿势将方霁纳入怀中,头埋下去,鼻梁在方霁颈间轻蹭蹭。
方霁像是习惯,推两下没有推开,只好不厌其烦在纪时昼耳边叫他小名,声音又轻又脆,响在耳边是变相安眠曲。
“哦。”纪时昼不太感兴趣模样,随即问,“所以严开是哪位?”
方霁再次停顿,组织语言,“就是以前学校里比小级,经常管叫哥……”
“以前管你叫哥人多去。”纪时昼好像也不耐烦听这个,直接打断他。
方霁静静,“和差不多高,挺瘦,眼睛有点小……”
纪时昼没说记不记得,只是问:“他找你做什?”
方霁连忙向后退。
纪时昼表现得极其淡定,浅棕眸横扫过去,“不接吻吗,那离这近做什?”
方霁尴尬道:“就是看看。”
纪时昼不置可否。
方霁却坐立不安,悄悄给车窗开条缝,好让身上温度降下去。
两个月前纪时昼刚过完22岁生日,生日那天他只简单吃个蛋糕,还是方霁给买。此前方霁问他要不要邀请朋友办生日会,他可以帮忙准备,都被纪时昼拒绝。
讨厌人多,讨厌热闹。纪时昼和六年前没什区别,虽然在为人处世方面温和许多,甚至结交到些朋友,但也就止步于此。
车门打开,暖风吹进来,纪时昼似乎清醒,先是改变手臂方向,从环抱变作推拒,抬起头时他神色漠然,像什都没发生般把方霁推开来,声音里含混着倦意和沙哑。
“你睡沙发。”
方霁没有异议,甚至还问:“好,需要换床被子吗?”
“没什,碰巧遇到随便聊两句……只是在等车时候聊两句。”为表示自己真没有故意拖延,方霁迅速补充道。
没有得到回应。
他快速向右瞟眼。
纪时昼看上去有些疲倦,眼睛半阖着,只手横在鼻梁间,支着脸颊两端听方霁讲话,见没声响抬眼与之对视。
马上要进入大四,这是纪时昼在学生会最后半年,许多需要交接事项,以及本身繁忙课业、小组活动都令他分身乏术。
过会儿,方霁从刚才尴尬劲儿中脱离出来,又继续向对方搭话:“小昼你还记得严开吗?以前z校,今天下班时碰到他。”
纪时昼先是问:“是谁?”
然后说:“这就是你迟这久才到原因?”
方霁张张口,脑子飞速运转着,最后决定先解决最致命那个问题。
“不是,是今天店里人多,没找到机会跟老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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