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霁不经常用手机,这点连池杰都吐槽过,说方霁活得还没他个奔四人赶潮流。
可方霁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个小县城里度过,犁县像旧时代里遗留下古物,窄窄街巷与拥挤摊市、飞扬尘土味和栋接着栋连在起矮矮危楼,天空被压得很低,人生活在这底下,心思单纯又狭隘。
方霁出生于方家村,八岁那年父亲意外死亡,母亲改嫁,他从村子移到另外个村子。犁县小得可怕,装不下秘密,也给人带来不希望,许许多多年轻人往外奔走,势必要离开、要远去。
方霁正在解安全带,伴随“咔哒”声,他抬起头,“在用,怎?”
纪时昼无声看他。
方霁又不确定,从口袋里掏出来看,手机不知道什时候关机,怎按都打不开。
于是又脸无辜地望向纪时昼:“可能是没电……你给打电话?”
纪时昼抱臂,神情冷淡:“没有,有这功夫都死过回。”
方霁想说那不是牵手,顶多就算握下,是池杰手太快,照片定格在两个人接触瞬间。
想想又觉得纪时昼最在乎不是这个,干脆解释起严开家里事情。纪时昼静静听着,末方霁问他:“可以借给他钱吧?他会还。”
“你在给他打包票?”路走到停车场,纪时昼坐上驾驶位关闭车门,“你信得过他就借,不用经过同意。”
“那怎行?”
“怎不行,他不是你小弟?口个‘哥’叫得多亲。”纪时昼边说边侧身看身后,单手倒车,顺便回视方霁,“之后你还可以搬出去和他块住,日三餐吃泡面,早上起去上班,晚上起买菜回漏雨地下室……”
纪时昼话音未落,方霁已经慌张起来,这种事情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立刻环顾周围,压低嗓音:“那不是,不能算……”那时候他们年纪轻,什都不懂。
因为说话声音小,方霁要凑近说,从纪时昼角度看,两只耳朵连同颈后赤红片。
他像听到什笑话,嘴角里笑意都冷冷,“舌头伸进去也不算?”
方霁听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神躲躲闪闪飘忽不定,却又百口莫辩。
“小昼。”方霁连忙制止,“别说这不吉利话。”
纪时昼更加面无表情。
之后把手机充上电,方霁才发现纪时昼给自己发过消息也打过电话,他都没收到。
换手机事情纪时昼不止次提过,但他还是觉得手机能用就不需要换。
这部手机他用将近四年,还是自己来曙城前妈妈留给他饯别礼。
纪时昼越说越离谱,方霁都懵,不知道该接什。
最后只能说:“没想要搬出去,真,现在公寓很好。”
半晌,纪时昼才回:“你知道就好。”
公寓离方霁工作地方特别近,车子只往前开四五分钟就到。
下车后纪时昼问:“方霁,你手机还在用吗?”
毕竟那是真,他们真那样亲吻过。
最后他低着头嗡嗡:“那样是不对。”
纪时昼:“你和别人牵手就对?”
方霁下意识回:“没有和谁牵……小昼,你是说跟严开吗?”
纪时昼微微眯眼,“不然还有谁,你还有好几个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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