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天已经很冷
，夜里方霁忽然接到方母
电话说妹妹没。
他还以为是做梦。
坐在床上好久，听妈妈好久哭声，他连栏杆都来不及扶，直接从上铺跳下来吵醒舍友。
后来舍友和班上同学形容，方霁眼眶有多红，语句有多颠倒，简直像未能挣脱链条野兽，忘掉所有人类本能。
这是夸张说法。
天色半明半暗，随着篮球激烈撞击在球筐上声音，纪时昼低下头去再度看进他眼里，“
要怎样都是事，你没资格左右。”
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又分明不占理。
但方霁知道对方这就算是气消。
他确实没资格左右纪时昼，纪时昼比他有主见多，想要拒绝就拒绝，说多狠话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方霁不行，他只会打架，有个凶名在外，实际上连个小女生都说不过，人家说什
就是什。
等几个女生走，他把苹果汁递过去，纪时昼拿到手里发现盖子是拧开，侧头看眼方霁，“你偷喝？”
“没有。”
是给许橙买饮料买出来习惯，他都会事先拧
下，正犹豫要怎和纪时昼说，少年已经对嘴喝下去。
“和夏子绮说明白。”纪时昼开口道。
方霁：“谁？”
纪时昼会这生气是方霁没有料到。
想不通他和自己混着有什好处，他也没什能给纪时昼。
陈响那拨人会常常叫上他，是因为他身手确实不错，多个人能撑撑场子。
那天两个人不欢而散，第二天纪时昼放学后照样去球场找方霁，这回不和方霁队，专门盯着他，截好几次球，私人恩怨过于明显。
休息时候方霁给纪时昼递瓶水，纪时昼不要。
没人知道那天他发什疯，外套也不穿就跑出去，零下二十几度天，他这消失又是个礼拜。
方霁常常干这种事，常常满身是伤出现在校园里，没人在乎他真
不过他发现纪时昼还挺好哄，生气也只是时。
那之后他经常给纪时昼买苹果汁，别人都是喝水，纪时昼要等着方霁给自己买饮料。
方霁也没觉得有什不妥，哪怕对方比他高比他力气大，但小两岁就是弟弟，更何况纪时昼还是未成年，很多事不能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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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橙出事是在十二月。
“你不记得她？”纪时昼用种不太相信语气，转头打量方霁，“你不是喜欢她吗？”
方霁被问愣住，但也因此知道对方说人是谁。
“不喜欢，刘航他们瞎传。你和她说什？”
打球出许多汗，他把额前头发都撩上去，露出清晰眉眼，说话轻盈且真诚，只有嗓音略微压低。
“跟她说少管闲事。”纪时昼直视他眼睛，说完站起身拿上自己书包，“方霁，你也样。”
方霁问：“那你要喝饮料吗？”
纪时昼说要喝苹果汁，方霁就去买。
买回来球场上已经有另外拨人打球，纪时昼身边围三个女大学生。他脚步放慢，还是听到隐约谈话声，她们向他要联系方式，纪时昼说学校不让带手机，他不记得电话号码，说完看到方霁便抬手叫他过来。
那手势那语气，好像在招呼什宠物样。
方霁也没生气，小孩子总是喜怒无常，他妹妹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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