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霁说:“好。”
他自然会说好,他什都说好。
纪时昼要他做什他就做什,要他脱掉衣服给自己上也没任何抗拒。
方霁总在等待他发号施令,哪怕要求再过分也从不违抗。
高二那年暑假,他们约好要起去华都。
“你们去泥坑里滚吗?”方霁比他更先出声,眼睛眨下,带着不可思议神色。
纪时昼抿住嘴,“没看住它。”
不想说自己走神,后悔刚才说出话。
他绕过方霁直接抱起狗,也不顾身上会不会脏径直走进浴室,反正已经挨淋。
方霁跟在纪时昼后面,不免忧心忡忡,“小昼,你先去换件衣服吧,这样会感冒……”
“都说不是。”纪时昼不耐烦地打断他。
方霁闭上嘴巴不说话,直到回家。
外面下着雨,他把圆圆放出来,给小狗披上小雨衣,准备在附近溜圈就马上回来。
刚把门打开,纪时昼说:“今天去见妈。”
方霁瞬间转过头,圆圆已经蹿出门,被绳子拉扯,激动地汪汪叫。
“小昼,是工作不顺利吗?”方霁问。
“不是。”纪时昼没有说上份工作由于他擅自离职,早在几天前就结束。
说也没有用,方霁什都不懂,搞不好又要乱想。
“那是你家那边……”
“没有。”
粉伞举在头顶,遮住他大半张脸。
风铃声响,雨伞合上,纪时昼站在门口问:“你走不走?”
听语气心情不是很好。
方霁没有半秒犹豫,到休息间拿自己背包和手机往外迈步。
“小昼,伞……?”
方霁口口声声说着“好”,转头就因为小弟弟生病,母亲个电话就把他叫回去。
那年夏天争吵是纪时昼单方面发脾气。
纪时昼猛地转过身,方霁吓跳,圆圆扬着四个爪爪左右歪头看着两个人。
沉默在两人之间发酵。
最终纪时昼还是把狗递给方霁,回去卧室换衣服。
等方霁把小狗处理好再出来,纪时昼就站在门口等人人狗。
“们谈谈。”他说。
“你在等说什?”纪时昼同样望向他,“们这段关系结束?”
方霁僵在门口,纪时昼走过去拿走他手上狗绳,“去遛狗,你回去坐吧。”
方霁不知道纪时昼那句话是什意思,想要向他求证却又不敢。
门在他眼前关上,不知道过去多久,个世纪,分钟,两个世纪,十分钟……房门再次打开,纪时昼被浇得半湿,圆圆四只爪子踩在地板上满是泥印。
见方霁还站在玄关,纪时昼忍不住皱眉,“你……”
那方霁就想不到他心情不好理由,只能不停地偷看再偷看。
直到纪时昼换只手拿伞,另外只手扣在他脑袋上,按得死死,“别再看。”
“为什?”
“没有为什。”
“工作……”
他止不住好奇问句,纪时昼推开门,外面风冷得出奇,带着雨点并吹进来溅在身上,“便利店只有这把稍微大点。”
那怎不买两把?
方霁很识相地没有问,乖乖钻到伞底下,考虑到背包会湿,他再次抱进怀里。
“那宝贝,里面装什?手机?”纪时昼随口问。
“包是你给买啊。”方霁也随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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