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知明看着他背影,没忍住说:“书濯,照顾这样病人就是场持久战,你得撑住。”
……
裴炀身边还站着个捧文件夹男人,是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汤知明扶下眼镜:“检查结果跟之前差不多,还是需要按时吃药,保持良好情绪,有定治愈可能性。”
傅书濯单手撑着桌子,捏捏眉心:“那他怎会全忘掉?”
“不好说,也是第次见到这种完全失忆病症。”汤知明皱下眉,“刚刚跟裴炀说过话,他精神正常,思维能力也OK,你不说他失忆,根本看不出是个早期痴呆症患者。”
傅书濯轻吐口气:“总不能真是昨晚磕到哪儿……”
“检查是没问题,大脑没有任何疾病。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再找其他权威医院检查看看。”
裴炀不敢回头,无意识地咬住筷子。
他们好像真很恩爱。
自己占据原主身体,顶替他灵魂……对这两人未免太不公平。
可是说出来话,傅书濯会疯吧。
不,或许压根不会相信他,只觉得是他疯。
裴炀不自在地别开肩膀:“没什印象……”
傅书濯手顿在半空:“昨天是生日。”
裴炀愣,他看眼房子和花,瞬间明白什——这是原主送傅书濯生日礼物。
“乐高是你提前两个月订,每天趁工作偷偷拼。”傅书濯给裴炀倒杯水,“花是昨天买,但回来路上发生车祸。”
其实不能说是车祸。
周围切都很陌生。
客厅边几上也放着张原主和傅书濯合照,虽然那张脸和他模样,可裴炀就是找不到熟悉感觉。
照片旁边有个乐高拼建房子,上下两层,简简单单,有床有沙发,还有小院子。
两个男生模样玩.偶坐在院子秋千上,随风摇摆。
房子侧面还挂个木质吊牌,上面写着——送给傅书濯先生家。
汤知明这里已经够权威。
傅书濯正是清楚这点,才会没由来焦躁。
这病真还能好吗?
没有手术方案,只能靠吃药,就连吃药效果都是因人而异,治不治得好都是玄学。
他走到门口,看见裴炀坐在对面公共座椅上,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
裴炀从未像此刻样迷茫,不知道该去哪儿,下步怎做。
他怎会来到这个书中世界?
他还回得去吗?
·
到医院,裴炀经历系列繁琐检查,直到中午才算结束。
自从确诊阿尔兹海默症,傅书濯就很少让裴炀单独出门。
昨天个没看住,裴炀觉得很久没送过花给他,就跑出去,结果回来路上剐蹭到人家车。
但昨天检查过,裴炀并没有受伤,没磕着没碰着……怎会觉醒来变成这样?
除病情恶化,傅书濯找不到第二种解释。
即便心绪发沉,他面上依旧平淡如水:“去换衣服。”
心里弥漫着说不清酸涩,裴炀愣会儿,才迟疑地捧起碗筷。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正好,裴炀又被花瓶里向日葵吸引注意力。
花很新鲜,旁边穿插着几朵蓝色桔梗。
“这些也都不记得?”
傅书濯不知什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轻轻搭着他肩,看向花与房子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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