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婆婆刚走到警车旁,又看见正在和店主谈话媳妇儿,上前就抓住她手臂说:“姑娘好看,谈朋友没有啊……”
“儿子特别好,以前不懂事混得很,现在特别孝顺,还听话——他叫程实,工程程,老实实。”
程实在旁眼眶通红,拼命吸鼻子。
既然人找到,傅书濯准备带裴炀离开,他拿起裴炀刚刚脱落布条端重新放到他手上:“不是让你抓好?”
裴炀回过神:“……对不起。”
但她仍然还是胡言乱语:“你们要带去哪儿啊,还要找勤徽拍婚照……”
裴炀撑着黑伞站在原地。腿被程阿婆掐得生疼,但他好像点感觉都没有,心里无端地升起股近乎窒息难过。
为什会生病呢。
凭什啊。
她做错什?
“不给他饭吃,要冷水洗澡,大晚上劈柴,噼里啪啦吵死……小儿子可怜,天天被欺负……死,死。”
生病人似乎对早期记忆都记得清楚,唯独对当下或前秒事遗忘。
她瘫在地上痛诉着傅书濯之前被虐待经历,对姑姑家宣扬傅书濯死在外面消息信以为真。
裴炀喉咙紧,心疼得要命。
程实想借机靠近,程婆婆把推开他:“不认识你啊,你是谁啊?你别过来,别关着……程实啊!快来救妈——”
徽见面!不给拍照,葡萄吃不着——”
“妈,是程实。”程实缓缓靠近,“是你儿子程实啊!”
“没有儿子!哪儿儿子……跟勤徽刚领证呢,可别污蔑,清清白白!”
程婆婆说话颠三倒四,更像是自说自话。
警察在那边跟店主还有程实妻子调解赔偿问题,这边程婆婆死死抓着裴炀腿不肯回家。
傅书濯看他神色不对:“怎?”
裴炀呐呐地说:“把你忘,你是不是很难过啊。”
“是啊。”傅书濯眸色动,“但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裴炀:“如果,如果死,你要怎办呀……”
傅书濯顿,甚至没问他为什问这个问题:“不知道。可能抱着你照片浑
程阿婆虽然说话粗俗些,可人是真好人,辈子都在做馄饨,对邻里乡亲友善大气,对子女耐心。
她佝偻背影被泥水打得狼狈不堪,口中还时不时念叨着无人能懂话。
裴炀愣愣看着这幕闹剧,脑海回放着道声音——
“又做错什?”
…
程实摔在地上与母亲四目相对,明明近在眼前,母亲却认不出他,口中还叫着他名字喊救命。
她直说不认识程实,还是在警察帮助下拉起来。
“好阿婆,这是你儿子,跟他回家吧!儿子找你大半天。”
“他不是儿子,不认识他,真不认识他。”
程阿婆被搀扶着,这会儿倒是没有大呼小叫,应该是出于本能对警察制服信任。
“你走!你走开!”程婆婆挥舞地手臂威胁,“不认识你!”
傅书濯在她旁边蹲下:“那您还认识吗?是书濯,老傅家儿子。”
程婆婆怔怔重复:“书濯……”
“对,是。带您回家好不好?”
程婆婆愣愣地看着他,可不过秒又开始哭着骂:“老傅家儿子死!被那狗.娘养俩玩意儿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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