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人听见,裴炀哭得也很压抑,没有多少声音。
傅书濯低头吻去他眼角泪水:“烫人。”
“胡说。”裴炀哽着声音反驳他。
傅书濯突然打开门看眼,裴炀下跳。走廊上没有人,只有厨房有隐约声音。
他像托着小孩样抱着裴炀闪进旁卫生间,然后将浴室花洒开到最大:“哭吧,不会有人听到。”
“炀炀,是爸对不起你。”裴知良红着眼眶,“不是个好父亲,这些年,委屈你。”
“……”餐厅顿时安静得掉针可闻。
人们总说父母为子女付出那多,子女却总抓着小事斤斤计较。父母在等孩子感恩,孩子却在等父母道歉。
可父母对不起你受得住吗?这多年养你到大付出切还抵不过那三两件小事吗?
可实际上,又有几个父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误,说声对不起?
不多,养多掉毛。”
裴炀瞪自家老哥眼:“不掉毛。”
裴思微:“……?”
傅书濯忍着笑打圆场:“喝醉,说胡话呢。”
顿饭下来,除裴炀和裴知良外,其余三人都清醒得很,裴炀是醉得太快,裴知良是生生把自己灌醉。
裴炀:“……”
傅书濯耐心等着,结果耳边除哗啦啦水声还是什都没有。
裴炀抬眸,漂亮眼睛红红,睫毛湿漉地黏在起,显得格外脆弱。他吸吸鼻子:“情绪都被你搞没。”
“给你找点情绪?”傅书濯倾身咬住裴炀耳朵,“或许,也可以换个方式让你哭……”
裴炀整个愣住,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没反应过来。裴知良说完就转身离开,佝偻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后。
裴思微顿会儿,对傅书濯说:“你们先回房休息吧,今晚小区通知会停电,你们早点洗漱。”
傅书濯:“好…辛苦。”
刚关上房门,裴炀眼泪就掉下来。
傅书濯没有擦,只是把人圈在自己与门之间,轻轻抚着背顺气。
最后散场,裴思微让傅书濯带裴炀回屋、裴瑜吉扶裴知良回去,她来收碗,却见站都有点站不稳裴知良扶着桌子,撞好几次椅子腿,直愣愣地冲裴炀走去。
裴思微怕他说什不该说话,连忙给裴瑜吉使眼色。
裴瑜吉愣是没拉动这个情绪上头老人,等反应过来时,裴知良已经跟裴炀面对面。
他神色严肃,顿好久扬起手,傅书濯惊,下意识护住裴炀却没有躲,裴知良真要打话会直接打在他身上。
但裴知良没站稳,扬起手虚虚落下扶住椅背,他只是咽下喉结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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