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突然敲打病床边围栏,剧烈咳嗽声唤醒坠入恶梦贺尧。贺尧缓缓闭上眼睛捏捏鼻梁,待他看向贺父时又挂上浅淡笑意,讽刺意味十足。
贺父艰难地说道:“即使阿卓不在,贺氏也和你没有关系………遗嘱已经立好,全部都会给小嘉。
贺尧闻言笑容不变,甚至挑挑眉,神情戏谑。
贺父微微勾唇,竭尽全力提高音量,“你别得意太早,以为骗、骗小嘉,就能得手?”
喘半晌又继续说道:“他如果想要这份家业,就必须按照要求联姻,绝对不能和你搅在起!”
躁中女人变得无比安静。太阳顺着窗户斜晒入病房中,母子俩静静地挨在处,直负责照顾贺尧保姆忍不住小声啜泣。负责看护人摇摇头,无声叹息。
他走后,母亲状态明显好转,开始积极配合治疗。几个月后病情缓解,母亲顺利回到贺家,但他见到母亲机会依旧不多。
她精神状态依旧不算稳定,在情绪正常时候,担心自己失控时伤到孩子。贺尧大概每周能见到母亲次,她会穿上漂亮长裙,坐在房间里等他。桌边花瓶里总是插着娇艳欲滴花朵,有时是玫瑰有时是百合,都带着勃勃生机和馥郁香气。
阳光花香同在房间像梦境般美好,他母亲即使在精神状况糟糕时候,依旧想展现自己最好面。
但其实他从门缝里,看见过无数次母亲发疯时可怖景象。他知道长裙之下身体,遍布着她亲手割破抓挠留下伤疤。头顶精心装扮造型里,藏着几块因大力拉扯留下斑秃。
贺尧摸摸下巴,看起来对此完全不在意,看着他淡笑着问道:“无论如何,你就是不想把财产给对吗?”
贺父无力地嘶吼:“你这个畜生…你怎配!”
深吸口气继续道:“强迫残杀手足!你这种恶魔!畜生!定会下地狱!”
贺尧仿佛听到天大笑话,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笑半晌才堪堪停歇。再看向贺父时目光冰冷,“地狱拥挤,没有位置。”
继而向后靠向椅背,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发病时候会用头猛烈撞击墙壁桌角,发出野兽般粗粝嘶吼,目眦尽裂痛苦不堪,但她依旧在情绪稳定时候,愿意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尽管激素类药物会让她纤细身材和深邃五官,都如发面馒头般膨胀扭曲。贺尧知道她极度痛苦,却又不想放弃对孩子守护。
关于他们母子切,都在母亲努力下,朝好方向发展。直到有天,母亲把抱住他,无比兴奋嗓音微微颤抖,“尧尧,医生说妈妈情况很好,今天开始可以减轻药量!”
他从没那开心过,他以为等母亲病愈后,每天都能看到母亲。甚至,他母亲也会在放学时候,穿着漂亮长裙等在校门,笑着向他张开双臂。
他还妄想过,到时候他可以拉着母亲手撒娇。他并不知道如何撒娇,于是,他在放学时故意放慢脚步仔细观察。坐进车里还会在脑中模拟演练,可等他回家看到却是,母亲被急救人员抬走情景。
老保姆哭着说,先生女朋友来家里同太太讲话,走后太太看起来十分正常,却没想到她独自回房后,吞服家中所有她能找到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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