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坐轮椅出来,以为……”
袁叔解释道:“他不常用轮
“不合胃口?”陆商见他没怎动筷。
黎邃摇头。
“用不着这拘束。”陆商抬头看他眼。短短半个月,黎邃比上次见到时总算恢复点,只仍旧是瘦,隔着衣领就能看见明显锁骨,头发打理过遍,简简单单发型,看起来像个普通高中生。
“李岩他们经常在酒吧以打人为乐吗?”陆商换个话题。
黎邃没说话,但沉默已经说明切。
黎邃抬头,眼里片清明,他什都没说,陆商却仿佛从他眼神里看懂他意思。
“你不是买来商品,”陆商语调平静,“不喜欢强迫人做任何事,给你切都是有目,因为这个目,将来你会付出巨大代价,在此之前,会尽可能去补偿你,但希望那时候你是心甘情愿。”
黎邃第次听陆商说这长个句子,时之间理解不能,低头去看手上文件,满篇甲方乙方又让他几乎头晕目眩。
陆商心知自己或许弄错,他从商多年,任何事情习惯按照规则来,口头合同,纸质合同,签字盖章,公证处公证……而这样个孩子,显然他那套规矩是不适用。
“先放着吧。”陆商把合约收回来,目光落到他签名上,多看两眼,道:“字是谁教你?”
黎邃出院那天并没有见到陆商,袁叔告诉他,陆老板身体不太好,现在在湖心岛静养。
黎邃对这个“不太好”究竟不好到什程度并不清楚,只想着大约是感冒发烧之类,所以当他到达湖心岛,看见陆商坐着轮椅出来时候,他还是没能掩饰住脸上吃惊。
“陆老板。”他毕恭毕敬。
陆商并不多话,把腿上份文件递过来给他,说:“看不懂问。”
两个人说话空档,看护和袁叔都出去,房间只剩他们二人。
“李岩人品向卑劣,下次见到他不用对他客气。”陆商说。
黎邃抬头,眼里有疑惑。
“吃饭吧。”陆商却不多做解释,起身离桌,“晚上跟去参加个酒会,你准备下。”
没会儿袁叔过来,黎邃问他:“陆老板腿……好吗?”
“他腿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供血不足。”
“对着身份证抄。”
陆商思考会儿说:“先教你认字。”
午饭是在湖边吃,现捞河虾和乌鳢,黎邃和陆商面对面坐着,多少还是感到有些拘谨。
陆商十指很长,指甲修剪干净,没有文身,也没有戴任何饰品,伸手夹菜时候会微微露出截腕骨微凸手腕,举止之间,动作随意又文雅。
黎邃不敢抬头乱看,只好盯着陆商时不时伸过来手,不留神自己碗里堆成小山。
陆商靠在椅背上,半撑着头,望着远处斑驳湖光出神,他平日里不苟言笑,连动作都不多,坐下来就像副黄昏时分老油画。周围切像是被他感染,连屋外鸟都不叫,房间时之间安静得只剩下翻阅纸张声音。
黎邃吃力地翻完,拿起笔在最后页上签上自己新名字。
陆商扭过头来:“都看懂?”
黎邃摇头:“大部分都没看懂。”
陆商觉得这孩子着实有趣,问:“那你签字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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