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黑影闪而过,排球险险擦着两个人脸飞过去。
“不好意思啊……”那人说着蹩脚普通话跑来捡球。
来回带起阵风,黎邃将食指抠进沙子里,又渐渐松开拿出来。勇气实效太短,错过最想说出口那个时机,他便再无法开口。
“以后再说吧,先欠着。”
陆商拧开汽水,瓶口发出“呲”声,含笑对他说,“学乖啊。”
“你这边忙完吗?”
“不是时半会儿事,这个项目要到建成,至少还要两三年。”
“那就回去,想向露姨多学点菜。”
陆商笑,“她恐怕不会让你学。”
夕阳在天边渲染出抹血红残阳,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水面像飘着层金子。
责人都代表自家股东,自然要整点幺蛾子来博博存在感,画蛇添足地提堆意见,这些在陆商看来全是鸡肋,理都懒得理,直接扔给刘星铭去处理,自己趁天气好,带着黎邃出去玩,把附近几个著名景点全逛个遍。
黎邃发现,陆商是个很会享受生活人,对待工作非常认真,此外好像再没有什能让他特别上心,任何事情总是副事不关己样子。后来他在沙滩上,偶然见到陆商换衣服,见到他胸前道道疤痕,才猛然明白这其中缘由。
他从未在烈日下见过他身体,光线映射下,才看清那是种极细疤,是手术留下印记。那些线条纵横交叠,似乎在证明着这具身体主人究竟有多坎坷,黎邃想象不出陆商长到这大,到底上过多少次手术台。
他曾经问过梁子瑞关于陆商病情严重程度,那时他还不懂,梁医生也不太好开口,只告诉他句话,“这说吧,如果他不是生在陆家,而是普通什人家,早就没命。”
如果个人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连生命都时时刻刻受到威胁,别说陆商,换做任何人,世间是是非非怕是都很难再上心。
黎邃撇过脸。
袁叔给他们订后天早上飞机,项目组知道他要走,纷纷挽留,陆商推脱不过,再者,后续些事情还需要他们跟进,这时候还是得把人哄着,只好答应要给他办欢送宴请求,因此多耽误天。
玩整天,两个人都有些累,回去随便把私人行李收收,其他都交给酒店服务生去整理。陆商只交待句把玻璃柜里那只海螺收进去,便去卧室睡。结果服务生是个新手,
“这次提案你也出力,回去想要什奖励?”陆商问他。
黎邃转过头来,见陆商头黑发在夕阳映照下发出金光,轮廓边缘蒙着层极淡光雾,仿佛尊镀金神佛,能救他于水火,那刹那,他好像突然从这光里得到勇气,喉结滚动,认真道:“想要什都行?”
“能力范围内,”陆商笑笑,说,“你要是想要天上星星,可摘不下来给你。”
“……”
“喂,小心——”远处突然有人喝道。
“在想什?”陆商从远处砸过来个沙滩排球。
黎邃从思绪中抽离,稳稳接住球,放在脚边,说:“在想,们什时候回去。”
“想家?”
“嗯,好久没有见到袁叔和露姨。”
陆商在他身边坐下,拿瓶汽水:“那明天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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