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水,背心短裤湿哒哒地粘在身上,大概是受惊吓,司马焰脸色还有点发白,像只淋透小鸡崽,看起来有几分可怜,黎邃这才发现他是真瘦,这体重,估计连同身高女孩子都不如。
“就差点……”司马焰从剧烈咳嗽中缓过来,不甘心道。
“安全要紧。”黎邃拍拍他肩。
“不行就别去,出什风头。”司马靖荣扔件干衣服过来。
司马焰没接他衣服,冷笑道:“没被砸死你挺失望吧?”
“你怎样?不行就下来,别逞强。”黎邃忙游到他下方,准备随时接应。
司马焰抹把脸,不知说句什,声音淹没在水声里,换根更粗藤蔓,右脚蹬又往上爬半米,已经快要到顶。
然而就在这时,直没吭声司马靖荣突然大吼声,那语气竟然有几分急切,“有石头,快松手!”
话音刚落,就见高处块早就松动石头被水流冲翻,夹杂着瀑布水,从高处直接朝司马焰脑袋砸下来。
同时间,司马焰“啧”声,倏地松手上藤蔓,踩着岩壁将身体蹬开,以后背着地姿势“扑通”跌入水中。
山涧野溪水非常清,天然无污染,因为地处背阴面,缺少太阳光,水温和地下水并无二致。四个人在水里泡会儿,早间那点火气消散大半,感到浑身舒畅,分外解乏。
黎邃在荡漾倒影中看眼胸前疤痕,那曾是他最敏感最晦暗段过去,如今却已经习惯与它们和平共处,成人生经历部分。黎邃甚至记不得他有多久没再做过噩梦,自从身边多熟悉体温,梦中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人身影。
古人常以易名之法消灾免病,逃脱命数,黎邃时常想,也许冥冥之中,赐予他新名那个人,也并将新生赐予他吧。
“这水泡得真舒坦,王维,这藤蔓能用吗?”
王维游过去,拉住根使劲扯扯,“能是能,但上面有刺。”
司马靖荣这次倒没回呛,脸上甚至露出点类似于内疚神情,这倒奇,黎邃和王维面面相觑,皆是脸
水面立即溅起圈水花,黎邃快速游过去,拽住他胳膊将他拉上来。
“咳咳……”司马焰呛点水,吊在黎邃身上咳得满面通红。
“伤着没?”王维也靠过来。
司马焰咳得说不出话,只摆摆手。
“先上岸。”黎邃皱眉道。
“谁体重轻,先爬上去试试?”
司马靖荣刚说完,旁边司马焰愣下,面露不悦地瞥眼,自觉游到瀑布边,抓住根藤蔓,在手腕上缠圈,借力蹬出水。
他身体精瘦,动作灵活,看起来还是个攀岩高手。黎邃小心地靠近小瀑布,仰头观察,从岸上看不觉得高,走近才发现岩石上都是青苔,没点真功夫人还真无从下脚,好在藤蔓下就是水潭,就算掉下来也不会造成重伤。
“慢点。”王维绷着根神经紧紧盯着,他倒不担心小司马掉下来,只是这岩壁因为常年遭受水流冲击,有些石头都松动,看起来岌岌可危。
司马焰动作还算稳当,他腰部很有力,很快爬到岩壁上方,越往上水流越大,视线也受阻得厉害。打湿背心贴在他身上,黎邃抬头,发现他小腿有轻微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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