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在两个小时之后醒过来,身边只有个梁子瑞。
“别找,他不在。”梁子瑞见他目光在周围探寻,开口道,“给你贴人工补片。”
陆商伸手把呼吸机拿下来,缓缓,睁眼看向梁子瑞。后者眼神怪异,语气里藏怒气,“当初不是跟你说,让你警惕不要养虎为患吗?”
“你喜欢他吧。”肯定语气。
陆商偏过头。
“可以是可以,”梁子瑞给双手戴上手套,顿下,“不过建议你不要看。”
见黎邃盯着他,解释道:“开膛破肚,那种画面冲击力,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人是承受不住,可不想看到你吐在这里。”
黎邃几不可见地颤抖下,“影响你吗?”
“你不影响,”梁子瑞手上忙碌着,“你影响助理。”
黎邃目光移向旁边,见戴口罩女护士羞怯地转个头,起身走到陆商身边,握握他手,“等你出来。”
烧并不奇怪,这孩子反应过度吧。
直到护士来贴电极片,他掀开衣服,赫然发现脖子和前胸片触目惊心吻痕,心惊,差点腿软跪到地上。
二话没说就冲出去,给黎邃个拳头,气得哽半天才骂出口,“你想害死他吗?”
黎邃没躲,结结实实地挨这拳,又站稳低头道歉,眼里写满自责。
梁子瑞见到他这副模样,更加气得脑仁疼,指着他道:“你小子出息啊,你……你竟然敢对他用强。”
“别狡辩,你病到什程度最清楚,可不信你真弱到搞不定个小屁孩。你骗骗那孩子还可以,骗还是算,你如果对他没有点感情,怎会允许你对他做出这种事来。”
陆商奇异地没否认。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拿命玩儿。”梁子瑞副痛心疾首表情。
那只手毫无温度,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黎邃微微握紧,只觉得心里抽着疼。
手术持续时间不长,中午人就推出来,比起上次照顾人时手足无措,这次黎邃已经算是手法娴熟,穿防菌服在监护室里守他,等他虚弱地睁过次眼,叫医生来拔管。
陆商体质太弱,转到普通病房后依然不太清醒,中间黎邃用吸管喂他喝点水,闭上眼又继续睡,整个过程迷迷糊糊。
晚上梁子瑞来检查次,见黎邃仍在病床边怔怔地坐着,不由心里软下来,“你去吃点东西吧,他应该快醒。”
黎邃目光长久地落在陆商脸上,闻言只是伸手,把他手腕轻轻放进被子里,那动作恍如有万般不舍。
拳头捏得指节泛白,黎邃没有答话,紧咬嘴唇,低垂着头,那脸上悲伤看得梁子瑞又气又震惊。
到今天这步,黎邃也是没有办法,要他就别那聪明,索性信陆商鬼话,乖乖出国去,要就在最开始时候别动心,事到如今,爱而不得,他当然会觉得痛苦不堪。
打完针,陆商情况稍稍稳定些,到早晨烧终于退,但梁子瑞随即发现,他心脏好像出点问题,与袁叔在电话里商量下,决定临时做个手术。
护士和助理医师正在紧张地准备器具,梁子瑞检查完麻醉药品,瞥眼角落里黎邃,“你要待在这里吗?”
黎邃望着手术台上沉睡陆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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