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虽不是大城市人,但外貌出众,向来自视甚高,哪里肯受这种辱,只可惜家里无权无势,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开始还闹过z.sha,但屡屡被人救下来,换来变本加厉折辱,后来她渐渐也疲,索性也不再吭声,成天坐在屋子里闭门不出。
没过两年,黎邃便出生。他模样生得好,双眼睛像极他母亲,明明是张招人怜爱脸,却不知为何屡屡不受下人们待见。在这高高院墙里,除许先生偶尔施舍点温暖,连他自己亲生母亲也觉得他是耻辱见证,不愿与他亲近。
小黎邃在这种复杂环境中直长到七岁
在他看来,许先生虽然不如别人爸爸年轻好看,但他比别人爸爸随和啊,既不逼他写作业,也不打骂他,还带他坐小汽车。当某次许先生来接他时候,小黎邃小声问他:“你是爸爸吗?”
“是你爸爸。”
“那能叫你爸爸吗?”
许先生笑笑,说句“能啊”。
小黎邃从他身上溜下来,快步跑到前面,欢呼道:“有爸爸啦!”
“妈妈。”他又叫声。
“滚啊!”眼前女人被这个称呼刺激,突然大吼着甩开他手。
小黎邃被吓跳,又慌忙再次伸手,去拽着女人裙摆,“妈妈,别丢下。”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准叫妈妈,要叫黎阿姨!”那女人怒目而视。
小黎邃很害怕,他不明白为什,妈妈就是妈妈啊,别人都有妈妈,为什他不能叫妈妈呢,但即使不情愿,他还是怯怯地改口,“黎阿姨。”
当天回到家,小黎邃迫不及待地把这件事告诉妈妈,没想到妈妈听到,却大发雷霆,把他小糖人和小玩具全部丢进荷花池里,连他最喜欢孙悟空也没放过。
“再让听到次,就把你也丢进去,听到吗?!”
小黎邃忍着没哭,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从那天起,他便很少再见到许先生,连过年时候也没有过来。后来他又长大些,开始懂事,听做饭老婆婆断断续续地提起,终于逐渐拼凑出整件事原委。
他妈妈是外省个镇上大美人,他爸爸许先生则是位高官,某次许先生随同领导视察时候经过小镇,看上他妈妈。许先生那时已有家室,但耐不住寂寞,想寻求点刺激,再三暗示无果之下,干脆强取豪夺,将他妈妈给带走,关在这栋院子里,这关就关十年。
女人这才像是顺气,转身往屋子里去,他忙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跟上去。
这里是栋四合院,面积很大,有荷花池有后花园,中间还有颗三人环抱大树,最外围是栋高高院墙,墙上竖电网,将这座居所围得密不透风,与外界隔绝开来。
从小黎邃有记忆开始,他便在这高院里直住着,极少到外面去,偶尔几次出门,也都是坐在车上,和“许先生”起。
许先生是位五十多岁高个儿男人,人有点胖,总是穿着身不太合身西装,像个装在套子里人。
他很小很小时候,许先生是常常来看他,给他买小糖人,还送他玩具,带他出去看花灯,那是小黎邃最开心段时光,每当夕阳西下时候,他就坐在门槛上,等着许先生过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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