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瑞皱眉,耐心地解释:“他应激过度,超过身体极限,已经引起生理反应,必须打安定。”
……
周围很吵,直有人在进进出出,还隐约有人在争论,黎邃仿佛刚从深海里爬上来,头疼得厉害,眼皮也无比沉重。
这些年来,他直反复做着个梦,梦到陆商离开,或是梦到陆商死在手术台上。人们常说,梦境是个人心底里最渴望或是最惧怕事情影射,在被噩梦反复折磨黎邃心中,陆商病早已成他心魔。
他藏着这个心魔,每天提心吊胆,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敢松懈半分。他面带微笑,掩饰得完美无缺,却偏偏忘给自己留条出口,以至于当这个心魔变成现实时候,他无法承受,精神濒临崩溃。
梁子瑞眉心紧蹙,头疼得更厉害,怎就说漏嘴呢。
“他什时候,连遗嘱都……”黎邃深受打击。
“黎邃……”梁子瑞心里也不好过,叫他两声,然而黎邃两眼呆滞,如同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对外界失去反应似。
“……”黎邃躬身抱着自己头,死命地紧抓头发,牙齿咬得直响,仿佛正在承受莫大痛苦。这反应着实有些吓人,袁叔正要上前安慰他,黎邃俯身往前挪两步,忽然扶着墙角剧烈地呕吐起来。
“哎呀,这……”露姨忙去拿水。
还有夜里,他那目光里蕴含着不舍和留恋,甚至早上出门之前,陆商那句失声呼唤,明明他应该去注意,明明他应该看出来。那不是不舍,那是诀别啊。
手术室门突然被打开,梁子瑞面色如霜满手是血地走出来。黎邃见到他,才算是恢复点理智,赶忙上前,“他怎样……”
梁子瑞既诧异又头疼,他记得陆商是把黎邃支开,不知这孩子怎又跑回来。
“他心脏已经无法正常供血,们正在想办法。”梁子瑞也是阵焦心。
黎邃听罢,瞬不瞬地看着他,又定格在自己身上,焦急地指指自己心口,“这里。”
黎邃从片混沌中睁开眼,屋外有刺眼光线照射进来,他眯眯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又做场噩梦,他如往常样合上眼,翻个身。
接连便是记忆洪水,不断冲破思维牢笼,大片大片地从他脑袋里灌入,黎邃渐渐感到心口阵阵抽痛,抖着手抱住头
梁子瑞神色暗。
等他吐完,刚扶着墙站稳,耳边劲风闪过,只感到后颈痛,眼前黑便晕过去。
黎邃声闷响倒在地上,众人错愕地看向他身后梁子瑞,后者收回手刀,疼得不住甩手,对旁护士沉声道:
“给他打安定。”
袁叔不放心,忙拦住他,“梁医生。”
见梁子瑞不理他,强硬地拽着梁子瑞手放在自己胸前,语气几乎是在哀求,“用心脏,用心脏给他做心脏移植……”
“太晚。”梁子瑞抽出手,露出悲悯神色。
黎邃像是理解不,久久地盯着梁子瑞不放,目光里带尖锐质问。
“他已经签Leon手术同意书,”梁子瑞道,“并且在遗嘱里做声明,如果采用你心脏,瑞格所有研究资金将会被收回。”
“遗嘱?”黎邃捕捉到关键字,嘴唇轻颤,死死盯着他,字顿地重复,“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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