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那片触目惊心红色,成为他脑海深处难以抹去记忆,日复日地出现在他梦里,纠缠他十数年,带给他成千上万个奋力挣扎、却无法逃脱梦魇。
周辰瑜听到这儿,心底里不由自主地生出阵密密麻麻疼,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握紧晏朝。
他手总是冰凉而柔软,仿佛种清凉慰藉,让晏朝感到阵莫名心安。
晏朝说:“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握住手。”
周辰瑜于是将他手握得更紧,又嫌不够似,凑上前,拿下巴蹭蹭他肩头:“以后再也不会放开。”
晏朝点点头。
这样段故事,被戏本子里写得缠绵悱恻,然而生活中多是现实悲剧,哪来那多大团圆结局。
天真不谙世事西北姑娘和北京男人相爱,却在热恋过程中得知男人其实早有家室,尽管两人婚姻名存实亡,但她依然无法接受自己在被蒙骗情况下成为第三者事实。她于是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决绝地回自己家乡。
那个时代通讯技术远不如现在发达,更何况她家乡是那样座遥远边陲小镇,在她切断和男人所有联系方式后,就果真如同人间蒸发般。
隔着数千公里距离,男人即便是掘地三尺,也没能立马找到她。
眼神,眸子里刹那间闪过丝光芒,却又很快被愈发复杂情绪所取代。
半晌,晏朝沉声道:“那如果告诉你,黑料其实有部分是真呢?”
周辰瑜蓦地愣,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他。
就听晏朝幽幽地叹口气:“你怎这天真呢?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是所有金子都能发光。”
晏朝转过头,郑重地看向周辰瑜眼睛。
晏朝微微笑,接着说:“她走以后,家里就只剩下和姥姥两个人。”
没过多久,大约是她死讯传到男人那里,那个几年来从不曾出现过人找到他们,要接他和姥姥去北京。
姥姥自然不同意,没有人可以如此轻易地接受个间接害死自己女儿男人怜悯。
晏朝那时候虽然只有丁点儿大,却已经懂得很多事,他清楚地记得,从母亲走那天起,他对男人恨意就深深地埋在心中。
男人最终只有放弃,给他们留下张卡,每个月都会按时
可她没有想到是,自己已经怀上男人孩子。
她没有选择打掉那个孩子,而是将他生下来,打算和母亲起抚养他长大。
然而她最终却没有做到。
生下孩子后,她患上严重产后抑郁症,最终在孩子三岁那年,结束自己年轻生命。
“她是割腕z.sha,”晏朝声音冷静得像是在述说别人故事,“当时就躺在她怀里,醒来时候,周身已经被血迹淹没。”
他那些在心底里埋藏二十多年秘密,无数次让他感到痛苦与挣扎源泉,终于急不可耐地想要挣脱那片不见天日绝望之境,袒露给他最心爱人听。
晏朝说:“你还记不记得们去新疆录节目那天晚上?”
周辰瑜怔怔地看着晏朝,半晌,才点点头。
晏朝说:“其实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复发,那天是因为突然受到刺激。”
周辰瑜喃喃地问:“……《红鬃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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