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数小时
观演过程，老爷子非但没有因此而疲惫，反而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好
许多，甚至奇迹般地可以发出几个模糊音节。
尽管仍不能实现清楚表达，但眼见着
切都在往越来越好方向发展，老班主病情恢复指日可待。
这会儿，待晏朝和周辰瑜从病房里出来时，又是半夜光景。
深夜医院门外片静谧，今晚天气难得晴朗，连月亮都清晰可见。
两人路无话地上车，晏朝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听周辰瑜忽然幽幽地开口
他无奈地抬起头，只见老人那双之前直半阖着眼睛，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舞台中央那个人影。
晏朝忽然间反应过来什
，他迅速地再次低下头，聆听老人发出那两个模糊音节。
在终于听出来那两个字是什时，晏朝心尖儿不由自主地狠狠颤。
原来他遍遍重复是：“小……鱼……”-
“他当时……真说这两个字儿？”
恍然间，晏朝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个古早视频里，十多年前那位小西施。
捧心，蹙眉，便轻而易举地偷走千千万万颗心。
但晏朝清楚，西施千娇百媚永远只留在台上。下台，那人依旧是潇洒恣意风流公子，依旧是他个人角儿。
“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原来从遇见他那天起，晏朝心里就有座姑苏台悄然而起，从此住进他小沉鱼。
出唱罢，周辰瑜终于走到台前，露出往常那副湛然笑意，然后按照旦角谢幕标准姿势，微微颔首，向台下福身。
他个人。
正想得出神，周双双出大鼓唱完，终于到今晚大轴戏。
是他角儿来。
几十人乐师团队倏然起势，二黄导板伴奏声响起，铜钹拨，弦声齐响。
“水殿风来秋气紧——”
从医院摩天大楼里出来，周辰瑜抬眸看向晏朝，连睫毛都带着丝不易察觉颤抖。
晏朝点点头：“虽然说得很不清楚，但
确信是这个。”
周辰瑜难得地沉默半晌。
见他不开口，晏朝于是也没有再说话。
今晚花场举办得非常成功，从观众反响到录制效果都超乎预期。但晏朝没有跟着主办方起去吃庆功宴，因为演出结束，周家行人就马不停蹄地将老班主送回医院。
场馆内瞬间爆发出今晚最气势磅礴掌声和叫好声，时间有如排山倒海，响彻云霄，经久不息。
周遭掌声如此激烈，可晏朝不知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耳旁传来阵模糊不清呢喃。
他第时间就意识到什，转过头，向身旁老班主方向俯身，将耳朵靠近他嘴边。
只听老班主无比费劲，却始终不曾放弃地重复着两个音节。
晏朝极其努力地听半晌，但老人口齿实在不清晰，再加上周围人声嘈杂，无论他再怎努力辨认，依旧没能听出老人在说些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句唱罢，只见舞台上搭好小廊内走出那位沉鱼落雁绝代佳人。
台下瞬间掌声雷鸣。
身披件素白簪花斗篷，头戴顶翠兰色凤髻，招式，颦笑，尽是绝代风华。
“想当年苎萝村春风吹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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