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全世界都静下来,好像连时间都停止,只剩下棍子被扔到地上发出声音。
“哐当!”
“……君知?”严灼嘴唇很轻地动下,感觉有什东西在脑袋里轰然坍塌,然后他就听到自己声音,撕心裂肺样回荡在寂静空旷楼层里。
——“啊!!!”
他毫无预兆地想起很久以前件事,很久很久以前,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来,他以为再也不会痛。
“嗨,哥们儿,叫陆君知,你叫什?”穿着身球衣男生站在阳光下和他打招呼。
“……叫肖俊。”
“那叫你阿俊啦,天气这好,阿俊,去打球?”男生抱着篮球,咧嘴冲着他笑。
他记得那天天气是很好,连空气都是阳光味道。
。
他只能看着肖俊握着刀子手再次落下去,鲜血就像流动火焰样从陆君知胳膊底下漫出来,沿着粗糙水泥地板流淌。
严灼剧烈地喘息,尖利嘶吼声压抑在嗓子里带着窒息痛楚,他看不到陆君知脸,只能看到大片鲜血,那些血像火样烧到他眼睛里,他被人按得跪在地上,因为剧烈挣扎膝盖都要磨出血,可就是这样痛,也远不及陆君知所受万分之。
“……操……”陆君知死死咬着牙蜷在地上,眼前阵天旋地转,他觉得剧痛俩字儿都不够形容他现在这条胳膊,操他大爷啊,真他娘疼,疼得他恨不得拿脑袋往地上撞直接晕过去得。
严灼就在对面,他连喊都不敢喊,只能咬牙忍着,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肖俊往他胳膊上捅几刀,他就只觉得疼,疼得他连春夏秋冬都快分不清,还能硬生生地忍着没再喊出声,要不是胳膊动不,他真想给自个儿点个赞,真他妈爷们儿!
他听到自己说——
“……好。”
“俊哥!差不多撤!车要过来!”旁边有人开口提醒。
肖俊没说话,只朝着墙边堆着那堆杂物走过去,他把烟头扔到地上碾灭,拎起杂物里根棍子朝着陆君知走过去,连点犹豫都没有,轮起棍子朝着陆君知脑袋就砸下去。
就好像所有画面被拉入慢镜头,严灼看到陆君知脑袋突然弹动下,然后就安静到仿佛没有呼吸。
他听到严灼压抑地嘶吼声,他知道严灼在叫他,他特别想答应声,然后悄悄跟他说,阿灼,没事儿,小爷这牛逼人,挨两下刀子算什。可是他根本说不出来,他连喘口气都他妈疼得眼前黑。
陆君知把脑袋抵在冰凉水泥地上,疼出身冷汗,他觉得自个儿全身都在抖,抖得都他妈快得羊癫疯,就感觉什腻乎乎从手底下流过去,他正想着睁开眼看看是什东西,就听见肖俊在他耳朵边上问句,“滋味儿怎样?”
他狠狠喘口气,把脑袋偏偏,眼睛睁开条缝儿看着肖俊。
——“挺好……老子欠你姐……都还清!”
肖俊撑着胳膊站起来,迎面刮过来风让他全身发冷,他低头看着趴在他脚底下陆君知,对方整条右胳膊都垂在大片刺眼鲜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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