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他重新开口道：“那段时间，
总是频频做噩梦。”
梦里
他总在溺水，以至于到
踏进泳池就会腿抽筋程度，更别提继续游泳。
他放弃游泳转向田径，直到两年后考上A大，才渐渐遗忘那件事。
“遇见你以后，也做过那个梦。”裴鸣野深深吸口熟悉气息，“但是那次，有双手将从水底拉出来。”
从那以后，他就彻底告别那个噩梦。
个游泳选手，因为抑郁症，在游泳池里终结他年轻而短暂生命。
裴鸣野眼周发红，不知是泪水还是热水，顺着眼眶源源不断流下来：“后来就直在想，假如当时不是满脑子比赛，肯耐心听听他话，也许就能救下他……”
夏书衍双手捧住英俊脸：“这是个悲剧，但不是你错。”
裴鸣野摇摇头，嗓音沙哑：“本来能救下他，明明是能救他……”
“你已经做你能做事，别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你自己身上。”夏书衍望进那双悲伤无措眼眸里，“阿野，们是人，是人都会有无能为力时候，无所不能是神。”
平静而温柔，“他说后来发生什
事，让你放弃游泳。”
裴鸣野闭闭眼睛，半晌后，声音艰涩地揭开回忆：“那年十六岁，本来准备在那场比赛后，进入国家队……”
身为裴家这代独生子，裴鸣野打小就在游泳上展现出惊人天赋。虽然家里人只当游泳是个兴趣和技能，但在参加场游泳比赛后，他被省队游泳教练眼相中。
起初裴父不同意他走游泳这条路，可架不住他自己心扑在游泳上，加上有亲妈支持，他还是如愿进入省队进行训练。
裴鸣野没有辜负教练栽培，在省队里成绩骑绝尘，各种大大小小比赛从未失手，很快便顺利通过国家队选拔。
但也许是今晚他感到太幸福，埋藏在内心深处愧疚再次冒出来，导致噩梦重演。
夏书衍笑笑：“是手吗？”
“是你，不过……”裴鸣野想起那个梦境后半段，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夏书衍仰起脸，用指尖梳理他湿发：“阿野，是不是没说过，喜欢你？”
裴鸣野呼
他语气那样轻，又那样有力量，令人不由自主想要相信。
裴鸣野再也忍不住，狠狠将人把抱进怀里。
两个之间只隔层薄薄衣衫，他身上水瞬间将夏书衍也弄湿。
但夏书衍不在乎，用力回抱他：“阿野，你很好，你已经做得很好……”
裴鸣野拼命汲取着恋人体温，拥抱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然而，他游泳生涯转折点也发生在这年。
“当时队里有个队友，性格比较孤僻，喜欢独来独往，其他队员都不喜欢他，有意无意地报团孤立他。”裴鸣野眉头紧皱，陷入那段被刻意埋葬回忆中，“那时候年纪小，没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严重，只是在别人欺负他时，随手帮过他几次。”
也正是因为这几次无意间帮忙，那孩子才会在比赛前找到裴鸣野，跟他道谢。
但那时候他心记挂着比赛，没有听出那番话中隐藏遗言。
裴鸣野赢得那场比赛，同时也得到队友溺亡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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