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只挣扎几下就没力气,索性不在挣扎,任由他抱着,只冷声说道:“你死心吧,你就是杀梁远泽,也不会再和你走,也不会给你生这个孩子!”
他下颌绷得极紧,线条僵硬冷厉,犹如刀削。其实他早已死心,何止是死心,简直是心如死灰。可他还是不甘心,抓住切可以抓住救命稻草,不为救自己,只为救他孩子命。他是那样解她,知她旦脱身,绝不会留下他孩子。恨她吗?恨,恨不能枪杀她,可到底是爱比恨多,下不手。
傅慎行抱何妍去卧室,把她放到床上,双手合住她手,嘎声央求她:“阿妍,留下这个孩子,求你。放你和梁远泽起走。”
她就那样虚弱地躺在床上,可口中说出话又冷又硬,“沈知节,当初怀着梁远泽孩子,苦苦哀求你时候,你是怎样回答?当初陈禾果央求你留下她孩子时候,你又是如何回答她?你还记得吗?”
他记得,他都记得,却句话也不敢说。
往傅慎行面前丢,问道:“行哥,要杀要剐,您吩咐句。”
傅慎行却只是摆手,道:“你走吧,离开这里,换个地方躲几年。”
那心腹不愿走,可到底不敢违抗他命令,咬咬牙,这才离开。客厅里就只剩下傅慎行与还在昏迷梁远泽,傅慎行看看被捆得结实梁远泽,伸手从后扯着他衣领,拖着他往地下室走,开门锁,淡淡招呼何妍:“出来。”
何妍连几日不曾认真吃过东西,四肢乏力,人就窝在床上,闻言动也不动。
傅慎行不由冷笑,抬脚用力地踢踢梁远泽。梁远泽被他踢得呻吟声,悠悠转醒,何妍听到他声音,这才转头往门口看过去,瞧见他把梁远泽绑来,微微愣下,竟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惊愕,只咬着牙爬下床,摇摇晃晃地往门口来。
她缓缓闭目,“报应,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傅慎行跪在床边怔怔地看她,良久之后,忽地轻声问道:“拿命,换这个孩子命,可以吗?”
她仍闭着眼睛,眼角隐隐湿润,半晌后,答道:“沈知节,不会为你生孩子,绝对不会,不论是生是死,都要和你断得干干净净。”
傅慎行闭目僵滞片刻,这才缓缓起身,坐在桌旁椅子上,默默地看她。也不知过多久,
梁远泽头后遭到重击,人还晕沉着,猛然间瞧到何妍,反应下才明白过来此刻处境,他也并未惊怒慌张,挣扎着坐起身来,抬眼看向何妍,竟向她笑笑,柔声叫她:“妍妍。”
见他这样,何妍死死地咬着牙,忍耐着,直等眼中那阵酸涩过去,这才向着梁远泽勉力笑。她有些站立不住,手扶着房门,轻声问梁远泽:“远泽,活得很累,不想再这累下去,你愿不愿意陪起死?”
梁远泽露出微笑,“好啊,们起死。”
何妍这才抬眼去看傅慎行,朝他轻轻弯弯唇角,眼中尽是不屑,问他:“动手吧,先杀还是先杀他?”
傅慎行不想他们两个竟会这样,不禁怒极而笑,他伸手攥住何妍手腕把她扯过来,又狠狠脚把梁远泽踢进地下室里,单手锁那门,然后不顾何妍挣扎厮打,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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