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片海,仿佛道无涯天堑,横亘在他面前,将他和那个世界分隔开来。
无论如何,他和陶熠,永远都是两个世界
两个人走到岸边,那边已经聚集着大群孩子,秦朵儿挑个没人地方:“就这儿吧,记得把和后面烟花拍在起。”
秦楮杉举起相机,拍下那个穿着粉红色屁桃君小小人影,她站在小岛破败岸边,身后是几簇不怎亮堂烟花。
拍完照,秦朵儿又飞奔到他身边,秦楮杉蹲下身来,给她看刚拍好照片,秦朵儿开心地笑起来:“哥,你是全世界最厉害摄影师。”
秦楮杉笑笑,揉把她脑袋。
那边又窜起几簇新烟花,秦朵儿又被吸引目光。
秦朵儿于是又乖乖地溜下来,跟在他屁股后面出门。
除夕夜大约是小岛上年之中最热闹时候,镇上人都跑到离海最近岸边上去,放几十块钱劣质烟花,那就是属于他们最大新年庆典。
海岛很小,烟花巨大声响可以覆盖整个岛屿,于是岛上那些潜藏在暗处海蟑螂被吓得四处逃窜。
秦朵儿蹦跳地走在前面,秦楮杉提醒她:“慢点,走时候当心脚下有海蟑螂。”
秦朵儿不以为意:“个破虫子,踩死就踩死呗。”
她说不下去,泪水夺眶而出。
秦楮杉给她递张纸,拍拍她肩,又问:“他大年三十还在城里赌呢?”
秦妈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秦楮杉自从懂事以后,就直在劝他妈跟那个老王八蛋离婚。可是后来他就明白,再劝也是没有用,整个镇子里连个民政局都没有,这里人更是根本没有离婚概念。
他们观念仿佛还停留在封建社会,女人天生就是生儿育女,即便男人犯错,女人也只能忍气吞声,要怪就怪她这辈子运气不好,没嫁个好人家。
秦楮杉走神想着,小桃现在在干嘛呢?
不知道是被节目组封闭在宿舍里,还是找机会溜回家过年。
秦楮杉看着眼前荒凉破败小岛,忽然从内心生出种无边失落。
他在机场里、在舞台下,举着相机,仿佛全世界美好都被收纳在他镜头里。
可是剥下这层壳,越过这片海洋,回到孤独小岛上,这才是他该待地方。
秦楮杉逗她:“可是你踩死它,它肚子里卵就会黏在你脚底,孵出窝小蟑螂,全爬进你鞋子里。”
说完,他自己却也笑不出来。
就像这个小岛上人们,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个接个地生着孩子。他们后代、后代后代,也永远待在这个与世隔绝小岛上,在这里生老病死,辈子都不知道外面世界是什样。
他害怕那样。
秦朵儿龇牙咧嘴:“咦,好恶心。”
秦朵儿从阳台上跑进房里,看到他们这幅样子,吓跳:“妈你怎?”
秦妈抹把眼泪,破涕为笑:“过年,妈开心。”
说着,她看眼秦楮杉:“你哥成天给别人拍照,都没给你拍过几回。这回好不容易带相机回来,让他带你出去拍几张。”
闻言,秦朵儿兴高采烈地穿上印着屁桃君棉衣,再次飞快地扒到秦楮杉身上。
秦楮杉无奈:“多大人,没长腿啊?没手拿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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